“父亲的事我不清楚。”欣夏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些。
“那可是你父亲呀。”唐寇德・菲尔多纳说。
她是杰洛尔・菲尔多纳的妻子,年轻又美丽,上散发着重的香味。
欣夏闻到那气味时已经来不及退开了,他们就那样在廊上相撞,在最初装模作样的寒暄后,对方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出了方才的问题。
“他只是我的父亲而已。”欣夏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我无法知晓他的一切行踪。”
“是吗?呵呵……”那低笑的声音令人不快,灰色的眼睛里闪烁出的探询目光也足以令一个孩子不安。
“当然如此。”欣夏说,“您能知伯父的所有行动吗?”
这句话没有令唐寇德动摇,甚至她的笑容更深了,发出的笑声如同银铃一样。
它在廊上回,好似寄宿在菲尔多纳家族建筑深的鬼魅一般。
“说得也是啊,呵呵呵……”她说着,缓缓走向欣夏,“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接近的香味让欣夏顿时寒直立,然而唐蔻德没有在他边停留,他们只是错而过,她的裙摆掠过欣夏的脚踝。
直到长裙的婆娑声渐行渐远,欣夏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得飞快,他绷住了面孔,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他倚着门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起了气。
……好可怕。
尽他们只是不咸不淡地交谈了几句,可唐蔻德那打量的目光,让他联想起注视着猎物的蛇。
好可怕。
那香味也好似某种陷阱,只等着有蠢物被引然后再将他们杀死。
好可怕。
但他已经竭尽全力去了,他想,他有成功打消她的疑心吗?
他有保护好罗兰吗?
唐寇德・菲尔多纳,婚前名:唐蔻德・雷亚。
作为家族结盟的象征,她嫁入了菲尔多纳家,对于在战斗与魔法两方面都没有什么长的唐蔻德而言,这也算是她的一份“工作”。
欣夏把他在廊上遇到的事告诉父亲,后者出若有所思的目光,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不过这件事带来的记忆很快就因为罗兰的降生被冲散,混杂着两方血统的孩子出生时带来了一场小小的混乱。
如何接生――如何隐藏婴儿――所有一切令人焦烂额。
好在罗亚不知从哪搞来了带有沉默术的币,最终无论是生产时的痛苦也好,婴儿初生的啼哭也好,都被沉默掩盖。
等罗兰终于睡着,罗亚把他交到欣夏手中,后者颇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那个小小的,看着他皱巴巴的小脸。
父亲把沉默术币放到远,声音随后便宣告归来,惹得欣夏怀里的孩子吐了个口水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