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发现的三遗，除去影像中的张炎辉，另外两个人的份确认了没？」

        有别於一般军官的制服样式，那两个人着军法人员的制服，走在他们中间的男人虽然低着，不过方翼从侧脸认出那是南河的下属。

        这迫使方翼回想起那些惨烈的现场照片，他皱起眉，认真地：「据我所知，他不是会那种事的人。」

        从不稳的语调，方翼察觉周北川的情绪不如表面上平静，他接过话。

        总数五个人的侦查队已经少了三人，其中一名死者份不明，存活的两人行踪成谜。队长钟鹤一中尉、林洵下士、黄霄下士，尚未厘清第三遗是这三人之中的哪一位。

        「像第三遗那样的死法。」周北川婉转。

        「派遣更多无人机进行搜救任务，另外，我要知那里的虫族种类、数量、置，周上校，这件事交给你。」王宿。「方翼，关於监视影像被替换这件事，尽快交出调查结果。」

        「派遣出去的无人机的搜索情况如何？」王宿问。

        「是吗。」周北川依然维持冷峻的神情，看不出是否满意方翼的答案，他没多说一句话就转走了。

        方翼能理解周北川此时的态度，语调缓和：「敌人有很多不入的手段。」

        「哪种事？」方翼满脑子都是王宿交代的工作，一时反应不过来。

        「周上校，首要之事是寻回失踪的队员。」王宿。

        周北川说的是那些「人」，而不是牠们。方翼忍不住：「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侦查队的事件是人为的。」

        「奈娃?史考特已经逃狱，前阵子出现在夏城，当时少将也待在那里，听闻牠造成了一些动，显而易见，牠执着於您。除了史考特之外，那个组织的少数残党还逍遥法外，那些人──他们得知史考特逃狱，也许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

        还没抵达技术门，方翼先在走廊上遇见一支不同寻常的队伍，两个着军服的男人押着一名技术门的人从他边经过。

        周北川极力以平稳的口吻报告。

        他

        「你和锺鹤一的交情不错，以你对他的了解，他像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吗？」

        「据之前钟鹤一的说法，也许在他们进入树林的时候，一举一动已经在对方的监控之下，所以才能掌握监视的位置，策划那场偷袭。这次的行动没有多少人知，他们却能不知不觉替换监视的影像，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人，这点该怎麽解释？」周北川声音冰冷。

那个非法组织的歼灭任务，不怪周北川如此联想。

        「据无人机从现场带回的份牌，已经确认其中一人是徐景上士，至於另外一个人……」

        「第三遗的死亡地点离夜视监视有段距离，可以说脱离了队伍，遗附近有引爆炸弹的痕迹，以及虫族的残骸。推测那个人让自己成为诱饵，引走敌人，导致……屍骨无存，现场没有找到份牌，或其他能证明份的东西。」方翼曾经看过无人机回报的现场照片，炸弹引爆的威力不小，那个人破碎的肢四散，份牌也不知落在何。

        「众所皆知。」周北川面带讥讽。

        周北川几乎能叫出第九军团里每个人的名字，阵亡的队员当中不乏一起喝过酒的弟兄，失踪的锺鹤一曾经救过他的堂弟周屿，周北川因为这件事，之前送了名贵的酒答谢锺鹤一。

        周北川恢复冷静，继续：「经过昨夜的事件之後，潜伏在树林里的虫族和感染者似乎也在搜寻生还者的下落，只要发现无人机就会攻击。若是飞得太高，无人机的视野又会被树木遮掩，搜索行动并不顺利。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另外两个人的下落，如果他们为了躲避敌人藏得很隐密，可能连无人机也难以找到。」周北川。

        方翼和周北川各自退出办公室。

        走廊上，周北川叫住了方翼。

        周北川和方翼安静下来，凝神聆听他的话。

        「希望如此。」方翼望着周北川的背影，小声地嘀咕。即使牺牲的不是钟鹤一，也会是其他同袍，他很清楚这种想法有些自私，所以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