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闷闷地用尽全力,可音量却还是微乎其微。
但其中交织清晰的恼意、恨意,顾盛廷听得很清楚。他震在原地,停在只要一个俯就能吻到她的距离。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顾盛廷,你让我恶心。”
他冷冷笑着,手从她侧落,轻蔑开口:“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怪不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四碰,没有了那群和你志趣相投的人,你在二楼后座都像是个笑话。”
“你不也一样,骂起我来,比骂谁都狠。”
她自以为很镇定地与他对抗,可只有她知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无论是力,还是情绪。
“我不明白,叶一竹,为什么你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和我好好说过话。”
明明就隔着一个伸手就能碰的距离,他们却用同样的方式把对方越推越远。
顾盛廷下颌绷紧,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像是在无畏的释然和忍耐。可就在她失神时,他突然像暴怒的狮子握拳狠狠砸她后的墙。
她剧烈地抖了一下,偏躲避,不愿看到他那样暴戾发狂的扭曲脸庞。
“你他妈活该!活该那帮蠢人把你害成那个样子,活该在学校名声扫地!活该和宁雪吵架,因为人家眼不瞎……”
一个个掷地有声的字眼如同惊雷,劈在叶一竹。她满目惊愕看着满脸通红的他,忽然转走进浴室拿上自己的手机,像阵疾风越过他。
“叶一竹……叶一竹……”
他越喊越用力,好像这样就可以收回他每一次伤她的话,可以把她永久留下来。
叶一竹走得很快,每一步都用尽全力的决绝,就像当年离开,连分手两个字都没说,就让那一面成了永别。
无声宣判他的死刑。
顾盛廷快步走上去从背后把她拦腰抱住。
她抗拒、激烈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一双大手勒得她快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比听到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要恶心。
“是!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昨晚才会把你抱回来,我是疯子才会被你折磨七年!”
她整个人被腾空,两只就像折断的翅膀,在无谓的扑扇。
他另一手从后向前锢住她的手,拖着两人的躯往后。
无助和悲鸣的惊叫刺破他的颅。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明明说只有宁雪知你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好,你明明就还在怪我,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我给过你机会,我整整等了七天!”
在他怔忡的一瞬间,她猛地挣开他的手,用力地把他往后推。
自己跌跌撞撞地后退,剧烈地咳嗽,她用手抵抗他的前进。
“我过得不好也不是因为你,是那段荒诞黑暗的校园往事,而你,不过是其中一个杀手之一。”她虚弱了口气,可笑:“你想让我低,为什么这个人就不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