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侄子……是个不错的孩子,不怎么样……当我多闲事也好,只求你最后留他一条命……还有,贺衍之他……”
蹲在河边,我看着手掌上一抹血色皱了皱眉,把手洗了洗,咙里还有一丝腥甜,还有点儿泛恶心,被我压下去了。
沈霆盯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得出他在压抑着什么,想来换作别人他可能早就火了,毕竟连小皇帝都怕他,更没有人会忤逆他,只是在我面前他还是有些风度的。
我有预感,不能不能怀、难不难怀,只要折腾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所以还是趁早走人的好。
走到他跟前蹲下,我趴在他上抬冲他一笑,“幸好你是说到到的。”
然而贺衍之怎么样,我却忘了自己说了什么了。
闭上眼,我感觉到了这段时候难得的一丝安稳,昏昏睡之间,嘀咕了起来,也不沈霆听没听清楚。
这时后有动静,回一看,是辆牛车正慢悠悠地从山那边过来了。
好也不好……好的是应该不是孕吐,不好的是……我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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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办法?”真是好笑,人都快死光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好啊。”我急忙背上包袱站起来,“那多谢了。”
只是走了没几天,我还是起了变化。
“你不去找陆漫天,也不回贺家,再见面可能不那么容易。”他伸手摸我的发,手指插进发丝里缓缓往下。
虽然只要不干那档子事就不会怀,但不干和不能干是两码事,我自己的子自己还不能主了?
他说过了这座山就是他住的镇子,地方不大但风景好,就是进出的山路长了些,所以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倒也得乐清静。
他叹了口气,“你若真是想解上的咒,我会给你想办法。”
“是啊,”我翻了个白眼儿,“不是你生当然没什么大不了。”
我抹了抹嘴角,笑着说:“没啥,吃坏东西拉肚子了。”
我一直闹不清沈霆对我是何种感情,爱还是恨?就像他对沈励、对他那个太子哥哥一样……
我原本也只是路过,心想在这里最多住个几天,却没想到,在这小镇上一住就是大半年。
不容易才好……不容易才显得弥足可贵……我枕在他上,突然觉得困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本没睡,也是一夜无眠。
我眉一拧,无奈:“沈霆……我只想回我自己。”
“所以你要去找他?”
赶车的是个草帽的大爷,看见我蹲在河边停下来问:“年轻人,怎么了?”
上了牛车,我坐在大爷旁边同他聊了起来,他出来拉货,后面是一车萝卜白菜,还有两只捆了蹄子的小猪仔在哼哧哼哧地叫着。
“哦……去哪儿?用不用顺路带你一程?”
牛跑的慢,走了小半天,终于下山的时候看到了在山下的小镇,一条细长的瀑布从山上蜿蜒而下通向镇子里,又似烟又似雾,还依稀能看见镇口立着一座牌坊,的确是个僻静优美的地方。
我还是打算回清梁城的,不过不是上直接回去,也许是几个月后,也许是几年后,最终一定会回去,但在这之前还是要去别的地方,也没有方向,走到哪儿算哪儿,顺便找找有没有人知解咒的方法。
“找你不如去找陆漫天,他好歹也算这方面的行家。”
他也笑了,“你一再提醒我,怕我反悔?”
事到如今,我到底应该以什么份继续活下去?如果不找个机会重新开始,我真的不知还不能走下去?
我不接话,问:“你说,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