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在床上躺下，脱下子，将双大张开。然后…”

        眼瞅着王婉宁竟未感到丝毫不妥，在饭桌前，当着个外来男人的面儿，堂而皇地讲起这种‘见不得光’的隐秘事，王良明实在觉得太不成统。他放下筷子，轻咳了一声，严肃地告诫妹妹：“打住。你先回屋去。”

        “哎哎哎，良明，让她说。”武藤一点儿不嫌事儿大，开始跟一旁添火浇油起来。他转过，笑嘻嘻地对王婉宁讲：“小妹继续。听我的，来给我们好好讲讲，女人都怎么生孩子的。”

        “嘿嘿。”王婉宁乐了两声，抿了抿嘴，又要继续往下说。这样的表现，让王良明认为她已经有点不知好歹了。他感觉若再纵容她这么胡闹，会将自家的家风败光。

        可是，他也很疼，因为武藤已经放话同意她这样。这么些日子下来，日本兵的话从某种程度上看，已俨然象征着家中的某种‘权威’，连自个儿母亲都对他‘言听计必从’。要制止住眼前可谓是荒谬的一幕，还不是那么容易。

        他还正犹犹豫豫着，王婉宁这边儿，倒是率先出了问题。只见她拽着自己的两条长辫儿，涨红了脸，扭扭地嗯了几声后，面带羞涩，满怀愧疚地告诉武藤：“啊…我…我整理一下思绪。等晚上…呃，晚上再说吧。”

        话音一落，她便低着，眼睛都不好意思抬一下，急急慌慌地离开了餐桌旁，跑开了。

        真是万幸。王良明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她总算还能够‘有点底线’，知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他清楚，依她今天这种表现，要是被母亲给瞧见了，绝对是笤帚加鸡掸子一并伺候。

        可武藤是真不高兴了。男人努着嘴，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相，摇着王良明的肩，抱怨：“你看你看…你这是何苦呢？听听小妹给我们讲讲新奇的事儿多好。我本没见过。结果你……”

        “讲什么，都要先讲‘规矩’二字。”王良明淡定地回答。他泰然自若地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再颇为‘庄重’地放下后，继续说：“有些事可以讲；而有些事，就是不能讲。”

        “噢，你觉得什么不能讲呀？”武藤将胳膊撑在桌上，把脸凑了过去，问他：“这又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不就是生个孩子嘛？说说有什么不可以。”

        王良明瞪了他一眼，犹如在审视着一个怪胎一般。他对男人讲：“还…不就是生孩子。难你们日…你们那里的人，觉得生孩子这种事情，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胡说？”

        “有什么嘛？”武藤耸了耸肩，摊开了两只手，说：“‘食色也’，是你们的古训。本就算是常情与常理，为什么不可以拿出来谈一谈呢？”

        方才王婉宁离开的时候，将图画本和铅笔都落在了餐桌旁，没带走。武藤此时便将它们取了过去，把本子摊开在自个儿面前，又仔细瞧了瞧。过了片刻后，男人颇加赞许地点了点，笑：“倒别说，你妹妹画得真是还…可以。”

        “这种糟粕…”王良明瞅着图画纸上秽乱不堪的描绘，自觉连自己一个男生都看不下去。他很疼，扶着脑门儿，认真对男人讲：“你不要鼓励她去画这些。画画可以。但艺术必须当作一种高雅的品味，而不能是…这种街巷尾的低级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