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雯卿低在他额前亲了一口,眼中爱怜横溢。
那年也是秋天,罗华朝中一位颇有权势的
谢雯卿奇:“殷儿还有过不美的时候?真正叫人意想不到。”睁大一双细细的狐狸眼,认认真真打量殷月城的面孔,似乎在肖想他又黑又丑会是什么模样。
慕星见这小白脸痴痴迷迷盯着师哥,心火起,说:“这你可说错了。他小时候长得又黑又丑,谁都不愿拿正眼瞧他,只有我可怜他,肯带他一起玩,他却不识好歹,整天摆个师哥架子欺负人。”
殷月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敛容正色,淡淡的说:“还有这事儿么?我早就忘了。”
殷月城脸上一红,反手一掌抽向慕星,喝:“你说什么?难你自己小时候好美么?”
慕星说:“哼,是他独个儿玩闹,我哪里敢和他一起放肆?”顿了顿,继续说:“记得师哥大笑声中,明王从屏风后面匆匆走进屋来,一眼看见师哥的模样,他居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抬足在师哥上轻轻一踢,微笑说:‘小东西,还不快?’师哥吐了吐,脱下衣服,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师哥走了很久,明王脸上还一直还挂着笑。”
窗外雨声清冷,屋内烛光,谢雯卿见殷月城凤眼弯如钩,泪痣红如血,盈盈眼波似滴落,不禁神魂俱醉,微笑说:“殷儿小时候定是很美的了,可惜我无缘见到。”
说到这里,慕星忽然想到:“其实明王待师哥,和别人待师哥都不一样;师哥待明王,也和别人待明王都不一样。”
谢雯卿好奇极了,问:“什么事?”
慕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笑说:“我长得确实不美,不过胜在老实忠厚,哪里像你打小儿就调捣,嚣张跋扈?”
慕星说:“那还是我们五六岁的时候,我按照定例时间拜见明王,没想到一进神殿,却见帘子挂得低低的,明王背心朝外坐在地下。
“我看不见明王的正脸,料想他恐怕心情不佳,连他背影也不敢多看一眼,忙跪下行礼,明王却不说话。我吓得不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明王还是不说话。
殷月城又吐了吐,说:“明王的衣服也没什么特别之啊,照我说啊,与其说他是神仙转世,还不如说裴老怪是神仙转世呢。明王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说话时凤眼微眯,嘴微撅,一副满不在乎、却又暗自得意的神气。
“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听到明王哈哈大笑,笑声却颇为清脆稚。我吃了一惊,抬一看,原来那‘明王’本不是明王,是殷师哥披着明王的红衣,坐在两张堆起来的椅子上,正拍着巴掌笑话我呢!他竟敢假扮明王骗我磕,这还不够淘气么?”
慕星重重哼了一声,转看向窗外秋雨,忽觉掌心一,低看去,是殷月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谢雯卿大有兴味,问:“你们在明王屋里玩闹,明王不生气么?”
慕星说:“我敢抹黑你?我刚刚想的事,正好说出来给你听听,瞧你敢不敢抵赖。”
殷月城打了个哈欠,挨到他边,将脑袋枕在他肩上。
慕星说:“你忘记了?怎么可能?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那是佛手雪莲以后的事情了,明王对你心中有愧,所以加倍爱于你。你常常混在他的神殿里,我猜你一定经常偷穿他老人家的衣服,你可真大胆。”
殷月城用力夺回手来,整了整衣服,以手支颐,说:“你就会抹黑我。”
觉得好笑,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谢雯卿一看他这副神情,脑海中登时想象到他幼时假扮明王、捉弄师弟的顽模样,笑了笑,拿起剪子,随手剔去烛泪。
于是三人静静望着烛火,殷月城听着烛泪噼啪爆裂的声音,心有所感,忽然也想到了一件少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