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脚。
他的鞋质地坚,韩若冬痛得四肢如虾子般蜷缩,闷哼不止。
顾庭静脸色阴沉,皱着眉说:“老韩怎么养出你这个小畜生?”
江霖抹着眼泪,低声说:“打他又有什么用?你就让他走吧!”
顾庭静不耐烦地跟保安们说:“你们聋了吗?赶紧把他弄走。”
几个保安赶紧去拉韩若冬,韩若冬在剧痛之中却拼命抱住了江霖的小,仰看着他手臂上的雪花熠熠闪光,泪满面说:“霖霖,对不起……”
江霖眼中泪,脸色惨白,嘴却红得像是要滴血,几乎是从里挤出声音,说:“你只想着你自己多痛苦,难我很好过吗?你让我去那些事情……我告诉我自己必须去,我让自己什么都不想,整个人就麻木了,像是已经死了一样,直到你把我给了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简直都要听不见了,不知到底是在对谁说话。
但是说到最后一句,他眼下肌肉微微抽动着,声音又忽然高了:“――你把我给了他,我确实想要把心和分开的,我试过了……可他、他……我不能够了!”
他最后一句简直是从腔里迸发出来的,泪水如同重重阴雨般模糊了视线,使他一阵晕眩,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顾不上了。
顾庭静面无表情,一只手的衣袖因为扇耳光的缘故变得皱了,他就叼着烟,用另一只手慢慢整理着。
几个保安合力要把韩若冬抬起来,韩若冬一狼狈地躺在那里,平时他总是带着爽朗的笑容,现在却哭得那么伤心,哽咽着说:
“霖霖,我知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我不懂……两个人要怎么谈恋爱,我是看得多了,但要是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爱他,这该怎么办呢?退也不舍得,进也不能够,两下里难人,我真的不懂该怎么……”
顾庭静低声说:“别说了。”
那几个保安刚才虽然打了韩若冬一顿,但见顾先生对这个熟人之子,似乎是以教的态度居多,他们就一直拿着中间的尺度,因此不敢对韩若冬下什么死手。
现在他们揣测着顾先生是动了真怒,再也顾不得韩若冬的颜面,连忙抓住他的四肢,是把他整个人抬了起来,急匆匆往外面带。
韩若冬的腹给顾庭静踢了那几下,五脏六腑拧在一起抽动着作疼,他们这样抬着他走,一步一晃,让疼痛持续得更久。
可他是在极大的痛苦中把扭回来,唤:“霖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霖好像看不见韩若冬要走了,双手捂住面孔,颤抖着说:“我明白……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可我不住我的心了……”
顾庭静喝:“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远轰隆隆炸开一声闷雷,天色黑得像是晚上,风雨飘摇,落红满地,无限凄婉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