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咳……!”
但他想,八九不离十。
他一脚踩住罗兰的脊背,物理上制止了半灵的动作。
罗兰又想起那幻影的声音,那个毫无意义的选项,他在抽痛之中嘲笑自己,呼急促且低效――他几乎感觉不到它的作用。
――如果是那样,即便这份疼痛也能变成甘美的享受。
在痛苦的间隙,罗兰总算能意识到这是为什么:落在他上的蜡有着明确的向。
哪怕再痛苦,也能凭毫无一物的空意识去接受。
自这之后奈罗夫便不再开口。
在他火焰般的疼痛里溺水,奈罗夫手中的蜡一点点在他上覆盖出施者想要的模样。
他只觉得背上的肤正被不断地刺痛,而奈罗夫已对他的痛苦完全失去了兴趣。
“停下!”奈罗夫的喝止从彼岸传来,“该死,停下!”
幻影以怜悯并憎恶的目光注视着他。
“总是会变成这样。”幻影说,“没有好事会发生。”
“……!”
它碰到了他的。
但他活着。
“咕啊……啊呜……”
罗兰倒是听不出他这话带着什么样的情绪――他本无暇去想这一问题。
在那声音传抵半灵耳中前,奈罗夫就已经厌倦了口的命令。
不可能经受得住――如果奈罗夫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种疼痛无法缓解另外一种疼痛。
而灵贵族发出一串鄙夷又满足的爆笑。
蜡中蕴涵的化学物质在接到肤的一瞬间发挥了它最大的效用。
世界就在这相异的态度间变得扭曲,遥远混沌的光影如隔着水面窥探岸上。
幻影好似又在某发出笑声,他在说“看吧”,以一种蔑视的目光注视着他自己。
脊背像被火烧了,像有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上面、并且感觉不停地残留。
只有疼痛从他手上不断
“啊……哈……谢、谢谢……主人……!”
罗兰的眼角抽动,张着嘴、艰难地发出声音来:“好疼……好爽……”
险些出了如实的反应,它险些猛地弹起,像一只濒死的动物。
疼、疼、疼。
然而动作是着着实实地停下了,熔化的蜡得以在他背上顺畅地淌。
“知自己该说什么吗?”他一边转动着手腕一边说。
疼痛本就导致呼急促。
罗兰睁开眼睛,眼前因疼痛而煞白一片,他间发出间断的“啊”、“啊”声,感觉到背上那疼痛的笔不断向下。
它们正按照奈罗夫的想法在他的脊背上描绘着。
因此压抑住了本能的冲动,摆出了逆来顺受饿姿态。
“你看起来很爽的样子嘛。”奈罗夫说。
罗兰的神经冲破了意志设下的重重界限,它猛地主导躯抽动,手臂狠狠撞向地面。
“啊……呜啊……”
――对一个施者来说,这很少见。
“真的顺从了,会不会更好?”
罗兰瞬间呛咳出声,眼前因霎时的缺氧而漆黑一团。
是油的肉,放在火上一烤,便发出“滋滋”声响。
事情由是进入了糟糕的循环。
半灵这样想着、抿了抿。
新的动带来新的疼痛。
“滋”――
对于糟糕之事的预期像另一只踩在他上的脚,他又想起那个问题,好像真真切切地有声音在耳边回响:
被踩住脊背的动作又压迫了肺。
罗兰不声不响地照着他说的了,他的紧紧贴在地上,眼睛注视着地板上看不见的。
“颤得不像话啊。”幻影说。
蜡留下了第一笔,罗兰猜想着它的颜色,当他思索这点时,令人痛恨地意识到之后一定还会有更多更多颜色出现。
奈罗夫就在他近侧,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地上的半灵――罗兰看不到他的目光,所有这些都不过是猜测。
奈罗夫手中的东西就在这时倾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