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反正着实看不见奈罗夫的目光――他背着光，令人不快。

        “主、人……”半灵用他那颤抖的声线说，“隶、只需要……主人……”

        因为他也赢得不了什么。

        黑暗的某个角落正在放声大笑。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起伏不定的黑影，他原以为消失了的幻影正在那里大声地嘲弄。

        嘲笑声尖锐，像正在脚下被渐渐踩死的虫子，它贯穿了他那因耳光而轰鸣的耳朵，刺破鼓，在底生痛。

        “哼。”奈罗夫说，轻哼声逐步扩大，变成了轻笑、接着变成了大笑，“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又扇出耳光，半灵被他抽得摔倒在地，他吐出一口带着腥味的唾沫，只觉得自己的幻影与施者一并嘲笑着他。

        黑暗灵掐住他的脖颈，强迫他抬起，而后才问：“你想以什么模样去琳音？”

        罗兰的耳里充斥着异响，一时间只能茫然地看着他。

        奈罗夫的手指在他的脖子后侧婆娑。

        他进一步地解释了自己的说法，像在耐心地在为低等动物解释语言的奥妙：“想要赤着？还是――画上些什么？”

        ――啊，是在问这个啊。

        声音渐渐散去了，罗兰抿了抿。

        他望向上的眼睛里带上恐惧，他张着嘴，竭尽全力般吐出字眼：“隶、哪一个……也……”

        “这其实是真话吧？”那幻影问。

        它说中了他的内心，罗兰微微一颤，这颤抖让他的恐惧更显真。

        奈罗夫摁住他的脑袋向地面砸去，巨大的声响后是震动与更大的轰鸣，脑袋深都被摇晃着，呼艰难。

        “不想选也得选。”奈罗夫冷笑着说。

        尽他力图让声音冰冷，结果却在其中带入了过多愉悦的因子。

        黑暗灵贵族在“想要支他人”这一点上毫无疑问是位大师，他因满足而狰狞扭曲的面容罗兰即便不看也能想象。

        ――并无新事。

        他无声地说。

        “赤……”他结巴却有声地说，“赤的……”

        “没想到你更喜欢被人看光啊。”

        “对、对不起――”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比起行于街，他更不喜欢被画上古怪的图案而后被迫展示，羞耻感仿佛会顺着那些图画涌上。

        它们侵蚀内里，它们在他的深打，变着法子从内侧嘲笑并戏弄他。

        罗兰又是一阵颤抖――其中有几分出于真情实意，他想，他其实不喜欢暴自己。

        “现在还在说这个吗？”他自己的幻影嘲笑着他。

        那影子被奈罗夫的影掩盖了，这场景在半灵眼中竟有着几分晃。

        黑暗灵贵族解开了自己的，从里迫不及待弹出的望散发着烈的雄气息。

        “转过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