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人。”罗兰恭顺地回答。

        ――不甘愿却仍臣服于他的隶。

        黑暗灵微微抬脚，用鞋子托住半灵的下颌，视野因此而微微抬高了，他窥见地上织物繁杂的花纹。

        所以……

        “嚯。”

        半被强迫地抬起的脑袋，目光在荧光中颤动。

        “像你这样的人。”发被一把抓住，“就算去了琳音，也不会被人爱吧？”

        半灵咳了一声，那味使他条件反地想要干呕，但某种意志趋势着他以彻底相反的行动将它们吞咽入腹。

        “隶……不记得了。”

        “咕……哈啊……”罗兰颤抖着，一侧耳朵里有怪异的轰鸣声。

        “昨天有人过你吗？”黑暗灵再度开口。

        他赤着走进屋，一跨过门槛便向下跪去，用嘴碰灵的鞋面。

        “主人――说得没错……”

        那不是地表灵的作物，而是来自黑暗灵的手笔，罗兰从中辨认出琳德海尔女神的纹样。

        这一周里，黑暗灵随时随地会找到他、侵犯他、羞辱他。

        ――把地表灵与地底灵的混血称为“半灵”其实是件相当怪异的事。

        “有……有很多。”半灵微微一顿，便如此答。

        那归结底是黑暗灵那过于强盛的种族自尊心作孽，即便是地表的亲族也被排斥在“灵”该有的称谓之外。

        于是前一天，奈罗夫破天荒地没有要求自己的隶侍奉。

        因为突如其来的耳光而带上微弱意的黑色眼睛并不是黑暗灵常见的瞳色，那毫无疑问，来自另一半血统。

        “因为人实在太多，所以隶……到一半就算不过来了。”

起手碰着上衣的纽扣，巧小物在他手指的摆弄下挣脱布料。

        手上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这并不是因为他内心仍有所迟疑，而是他觉得奈罗夫会喜欢这样的隶。

        “是的，主人。”罗兰以一模一样的言词回答。

        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奈罗夫的双脚，因而恭顺是个永远不会出错的态度。

        作为隶的半不能有怨言，他们在学院的各个角落里过爱，他在上课时里灌满了灵的。

        说出这句话的人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

        一周前，他在奈罗夫面前宣言成为他的隶。

        他们的目光相了。

        ――一周时间说白了转瞬即逝。

        “所以才喜欢撅起让人你屁眼。”

        真话还是谎话？大概一半一半吧。

        即便他能够爬上谁的床，又怎么会有好下场？

        “多少？”

        人一旦开始满足，就会因此而大意：罗兰不知这是不是真理，但总之，他就这样了。

        “――”

        “想要被了吗？”奈罗夫问。

        “一天不见了，嗯？”奈罗夫居高临下地说。

        罗兰想，他不知凭荧光花暗淡的光线，奈罗夫能否窥探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然

        衣服半敞时罗兰抬看了屋内一眼，荧光花下方投下了与那黯淡光芒不相衬的重阴影。

        琳音上就要来了。

        衣物在房门外就被抛下，它们在这个屋子里是无用之物。

        奈罗夫忽地抬手，他向着半灵的脸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奈罗夫心里的某个分为此感到满足，而罗兰一直以来便是在竭尽全力满足那个分。

        “呜！”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罗兰一下子歪过了脸。

        可这种事重要吗？……并不重要吗？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口腔深散出了微弱的血腥味，深像布满了铁锈。

        而他的另一侧耳已经清晰地捕捉到了声音，交织在混乱的鸣响间：“淫乱的杂种。”

        “哈啊、是……嗯、……隶、太过淫乱了――”

        但就结果而言，这一天的空白反而里令罗兰不安，他在门前出的颤栗里，或许有一成是真正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