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片刻,悄无声息地绕到了某个巷子中,默念法诀,形渐渐隐去。
一路追随至城北,少年才终于在一宅院前停了下来。
“楚师兄,你这是要去哪?”
除此之外,楚景策还锐地发现了两名暗中跟随着少年的家仆。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兄长确实暗中派人监视着他。
他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就发现了人群中的少年。
话以至此,少年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宿命,他微微屈膝朝楚景策行礼后便要离开。
“是吗?”桓晔呼微滞,眸光深沉:“当真不是与你的情郎合谋,想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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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的规矩是除了面对妖魔时可使用术法,平日里对术法的禁令分外严苛。
楚景策仓促答:“我有事情要离开一会,若是待会有人来问卦的,你先替我应付。”
接下来便是良久的沉默,楚景策甚至发现少年的脸上甚至因为紧张而冒出细汗。
他猛然站起来,便要追随少年而去。还未踏出门,便迎撞见童宁远。
桓晔极为情色地了少年耳垂:“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我都会一一满足玉儿的。就是不知玉儿你能坚持多久,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楚景策不由一怔,清澈纯粹的眼眸他见过许多,可绝对不是在这种时候。
面前少年这桩难事,明显不是他一人能够解决的。可偏偏,他的心绪被少年扰乱,甚至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追随着少年出了观,如今更是违背师门禁令用了术法跟踪对方。
熙玉心中一颤,生怕他发现自己去找楚景策,兴许还会连累到对方,当下怒:“桓晔,你的疑心病也该改改了,我不过就是出个门你怀疑这怀疑那,你怎么不干脆把我锁在房间里哪里都去不了!”
桓晔虽然笑着,眼神里却毫无笑意,甚至还伸出手来摸了一把少年的脸:“改明儿也带我去去。”
熙玉心口狂不止,方才下定的决心此刻在面对残酷的现实时瞬间烟消云散。
楚景策知晓其中原因,对于凡人来说,使用术法等同于燃烧寿命,谁不想多活几年呢?可他今天也不知为何,一门心思便扑在了这位素昧平生的少年上。
:“最多五日,桓晔便会上门将我接走。”
“兄长知我不愿意,生怕我离家出走,就连我出门也必须派人在外面跟着。我实在是无可去,才想着来观……”少年轻轻摇,“看来连九天之上的神仙也无法帮我。”
熙玉遍发寒,一时间甚至连疼痛都忘了。
门童谄媚和意有所指的笑容让少年几作呕,他定了定心神,这才走进府内。
走了两步,他有所犹豫地停下来,忍不住扭朝楚景策说:“无论如何,多谢楚长肯浪费时间听我说话。”
楚景策不免有些懊恼自己过于仓促,如今这黑白相间的袍实在有些显眼。
男人面色彻底愣冷了下来,他住少年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玉儿不愧是我的青梅竹,将我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我早已让人准备好了,只等你嫁入桓府。到时你就只能日日夜夜待在我为你准备的房间里,乖乖张开被我。”
面前男人手段之残忍,他再清楚不过,他娶回家的那些姬妾,不知有多少被他玩弄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府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车,明晃晃的便是桓家标志。
熙玉打断他意图不轨的手,冷声:“不过是去观里求神罢了,你连这也要?”
站在窗边的人这才发现他回来,当下迎上来:“玉儿可算回来了,我听下人说你又去城西观了,怎么,那里莫非有什么好宝贝不成,让你三天两地去?”
师父在他入门之初便教导过他,世间恶事千件万件,并非一人可以解决。若是因善执迷,反而会堕入魔。因此,楚景策一直小心翼翼地把握着界限,有些事情他能帮就帮,不能帮的他也不会轻易涉险。
少年脸色格外难看,还是门童迎上前来:“玉少爷,桓二少爷又专门来瞧你了,在里可等半天了。”
少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此刻他的眼神里已不再是方才的痛苦和迷茫,而是如深山幽泉,不然尘埃。
这几日兄长熙安离了青州去往外地,他才敢偷偷去观。
按捺着心中的厌恶朝自己房间走去,刚进门就闻到屋内烈的香气,熏得熙玉咳嗽起来。
一想到这样的少年不久之后便要被人所玷污,连带着他的整个人生都会被囚禁在桓家的大院之中,楚景策的心情无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