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是吃亏的人。

        疯子。

        但是最好的结果已经达到

        说的不就是他么。

        许应将刚点燃的那只雪茄碾进他的膛。

        许应闯进来，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看一眼，不意外。更像是等候已久。

        但别人是。

        我相信你在来的路上想清楚了，这个时候干掉岳鸣是最好时机。他又抹了把眼上的血渍，嫌碍事，又在上。

        被许应一把扭住食指往后一掰，男人拧眉。没想到他还没够。

        男人捂着口，却又浑然没把伤口当回事儿，回到桌前找自己的雪茄，点燃，毒上瘾般大抽两口。

        冷兵满这间不大的房，坐在唯一那张办公桌前的男人斜躺着，双常常交叠在办公桌上，干净的桌面上只摆有一座地球仪、烟草和火。幽暗的光线里，男人眉骨带着疤痕，烟草燃到尾，他动也不动地用力吐出去。

        许应没要交的意思，在彻底宣完口那团怒之前，他仅有的回应是拳。

        他理亏，就不一样了。

        如果此时他不在开车，那他一定是在杀人。

        自然是给他。

        男人被许应一把从椅子里提起，全力往他脸上砸落一拳，随即又抬脚将他踹到地上，接连又在他的腹狠狠灌力。男人没有还手，由着他疯。

        车停住的时候，轮胎至少被提前耗掉一半寿命。

        他笑了，老朋友许久没见面的口吻：真狠。

        所以没人怕。

        不出三秒。

        仓库内间的办公室门是半掩，被他一脚踹开，震天响。

        所以他才白给许应揍。

        他捂着腹坐下，隔着办公桌看许应，打都打了，剩下的就是交代了。

        正常需一个小时的车程，被他不要命地飙到二十五分钟。

        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一间兵储放间。除了摆放一张桌子和沙发外，其余都是各色枪械。一大堆的样品，极少数真货。

        人还没站稳。

        迎面甩过来一个烟灰缸，直直摔中他的，血顺着眼往下。

        许应丢开他后又踹了一脚后的柜子，才在沙发里坐下，阴鸷可怕的周气压让人望而生畏。

        反正许应又不会杀他。

        男人看了一眼，伸手指，想提醒来着。

        没影响说话。

        眼前，他们是同类人。

        他也不怒。从一开始就好了承接许应怒气的准备。

        只有他抽。

        不就是杀个人吗，谁没动过手一样。不过是看怎么杀，论法还是论德，杀人肉还是剜心剖骨。

        他推门下车，整个人如火烧一样，扯掉外套砸到地上，又掉袖扣，怒发冲冠地往仓库里冲。

        等许应打够了，终于传来火机燃的声音，他这才吐出一口血水，拖着爬起来。

依旧难以让人平静。

        他自己开的车，开出市区后，这个点已经很少人，路通畅，前路无垠，只是无止无镜的黑，一点点被车前的灯照亮，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吞噬谁。嘴角的烟被风刮得很快燃尽，烟绕到眉梢，显得这张脸浴过血的狠戾。

        许应不抽雪茄。

        烟草下肺，通舒畅，视线朝那边望过去，找死反嫌命大地问：火撒完了？

        男人面目可憎，浑染满血和灰尘，偏他这张脸，还能笑得出。

        许应看不得他这幅德行，着烟走近，揪住他的衣领摔到摆放冷兵的柜子上，撞出咚的一声，有一把枪从支架上错位。

        没提前跟你说，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