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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打车不方便,他从玄关的推柜里拿了个车钥匙给她。
车子刚好停在亮起红灯的十字路口,闻言,陈素嗔他一眼。
安静地听着陈素疑惑却没有半点嫌弃不耐的抱怨,不冷不淡地笑:“你这侄子还是个情中人,像他小姨。”
不成就不成。
容意坐在车副座,一只手支在玻璃窗撑住额首,眼睛被倦意扯出些懈怠的温情,懒懒的,完全没了在客厅时的侵略。
陈素就特意抽空带着那群小屁孩四玩,订酒店攻略,吃喝接送,晚上还能凑个人打游戏。
陈素被动地接受被窃香,无奈用手抵在他膛,聊胜于无地推挡了下,抓着方向盘紧张的抱怨,“疯子,我在开车呢。”
路上陈素跟容意说起表姐的这个独生子。
最后一次,陈素只好平伏呼去接听,启声时状似冷静,嗓子仍有些颤微的沙哑。
表姐时常跟陈素感叹,说网上那些段子原来都是真的,“我跟你表姐夫好歹985硕士毕业,怎么就生了个数学考10分的混球。你看看我,白发长了几,几都是因为他。”
给陈素电话的是表姐家那位小侄子,一按键,不等她问什么,就已经咋咋呼呼“小姨——”地叫起来。
陈素望了他一眼,绵绵往他怀里缩了缩,在她内还着,脉搏的激仍未停歇,容意心中又像凭空多添一层懊恼的甜蜜。
陈素也是觉得奇怪,她读书那会儿,生活可没有阳阳这么丰富多姿,一会儿跟同样暗恋校花的男生在篮球场上不打不相识;一会儿又偷偷去酒吧,见义勇为给被人强灌酒的姑娘解围。
指尖最后沿着布料的边沿划了下,到脊背的肌肤,像落到一束光雪白的丝绸,实在叫人心猿意。
陈素一手握着被挽至前压得有些凌乱的发丝,那一小簇肤在指腹糙的刺激下,过电似地,她回佯怒地咬了咬他泛青的下巴。
是辆实用的SUV,崭新得陌生。
陈素电话里听完对方混乱又仓惶的讲话,大致理解到重点,深深呼一口气,才努努嘴小声跟阳阳说:“好了,知了,等我过来。”
谁能想到,数月前他的生活还像这夜的萧条,如今,这填补将生命中缺失的瓷片也一并修补拼凑好。
父母不能知晓的麻烦,却能一脑捯饬给陈素听。
容意那一眼的端详,心便得如被猫抓出了凹痕,非要找些填补。
他将她抱起来,一边抽了纸巾替她清理自己退出去后的狼狈。
陈素捡了子穿上才从容意怀里下来,他在后慢斯条理地替她将内衣的排扣扣好。
窗外霓虹光的照角度恰好从她后折透进来,映得她的脸庞浅桃如春的俏。
把夫妻俩都愁得不行。
容意在旁默默地听,听了几句,无奈地握起她抵在自己口的手指细细蹭吻,看来今天是不成了。
从前他和老家来的几个同学暑假到北京,陈素那会儿在五口某家科技网络公司找了个实习,表姐忽然来电话拜托稍微照顾下,别让他们闯祸了。
陈素也就大阳阳五六年,相比父母,阳阳反而跟她这个表姨没什么代沟。
几个同学尽兴而归,阳阳倍有面子,觉得这个逢年过节才见几次的表姨十分讲义气,从此把陈素划入“自己人”阵营。
他俯过去,按住陈素脑后盘起的乌发,在这数十秒等待的间隙里衔住她的,着饱满的珠浅浅品啜。
“我姐和表姐夫常年在外忙生意,哪有这么多时间教他!小时候一直在他老家那儿住,前几年升初中了才又从邻市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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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意浅浅地笑,眼睛深渐成夏夜海平面上腾升的雾,的、凉的,纠成一团脉脉的浮浪。
手机放在旁边已经响了好几回,前面都被悉数按掉。
陈素开始小声地叫,哭着要他轻一些。
城市依然灯火明亮,却有种与晚高峰截然不同的萧条静谧。
他离开时随不羁地放声笑,却拿手恶作剧地一下她有些冰凉的耳垂,望着她的眼神显得其余一切都不重要。
是他先乱了心神,这点容意无法不承认。
容意已经百般控制,终究贴地停了下来,紧搂着她,密吻沿后颈的肤游弋,烙下紫白交加的印痕。
从前由着他混,回到边来,讲升学讲高考,样样都是事关未来的重大关卡。这几年不是没有严加教,请家教请阿姨,上补习班,一套棍棒教育打下来,孩子依然那样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