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不完整。

        秦铭咬牙，紧紧抿撑着地板站起来。

        “快，跟着他们出去。”

        叶一竹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看了眼里里外外都被封堵住的去路，扶着他沿着一路血迹走过去。

        李宇等人破开的门留了一小条，显然是他们太过着急没有多余的心思顾虑这么多。

        叶一竹欣喜若狂，急忙跑上去拉住门，生怕晚一秒，就被夜晚的狂风断了生路。

        她半个刚出去，一眼看到刚才把秦铭打趴下的那人正回望着她的方向。

        有那么一瞬间，叶一竹僵在原地，血快速逆，直冲脑门，背脊也阵阵发凉。

        可那人只看了一秒，没有任何表情和多余动作就转过，跟着李宇的大队人消失在血腥的夜色里。

        叶一竹脸色煞白，双发，回却看到秦铭正在往回走。

        “秦铭！”

        知他要去干什么，她嘶声叫住他。

        秦铭放下捂住伤口动作，用血淋淋的手冲她摆了摆，示意她先走。

        那一刻，她死死抓住铁门，眼中无泪，十分清晰地和他隔岸相望。

        似乎穿过无数个日夜，回到七中，回到他们的少年时代。

        他一直是他们那群人之中打架最弱、最没有战斗力的，大多数时候，他充当的是个理中客的角色，嘻嘻哈哈，三句两句，就能化解他们之间偶尔的冲突和误会。

        可只要有人侵犯，及到他那帮兄弟的利益和安全，他一定是第一个而出、满腔热血的人。

        每一次混乱的事故，他总会留在现场，直到最后一秒。

        他真的是个很爱笑的人，孤独的成长经历并没有把他变得阴暗忧郁，他总是吊儿郎当，嬉笑脸。

        似乎在他那里，没有任何值得悲伤的事。

        就是这刻，他满脸挂彩，还扯着好看的嘴冲她笑。

        放手一搏的孤勇，又如此鲜明。

        叶一竹好像看到从前穿着七中校服的他，总喜欢跟在吕家群后，不是打篮球还是喝酒。

        他总是会搂着那个人的肩膀，指着他放言：“这辈子我只认他大哥！”

        吕家群离开，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却很少有人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没日没夜打了两天游戏。

        后来他收心冲击高考，似乎不再过问江湖。

        可对靳岑背叛吕家群跟了六哥的事，他和路飞他们一样，始终耿耿于怀。

        但哪怕现在有难的是靳岑，他还是会义无反顾，没有丝毫犹豫地回。

        像从前一样，每次他和吕家群把她和任心送到安全地带，然后又孤返回，和他那群一起长大、过过命的兄弟并肩作战。

        叶一竹的眼渐渐模糊。

        原来秦铭才是这么多年，始终没变的那个人。

        *

        深夜，急诊科十分忙碌，秦铭看值班人手忙不过来，非常过意不去，干脆站起来自己上手。

        他们的人没有受枪伤，所以面对同事惊惶和疑惑的眼光，也好解释些。

        “把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