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缓缓停下脚步,语气淡淡:“我听说了。”
“收着点儿。”她告诫他,他却不以为意,“这句话该换我说。”
两人相视一笑,叶一竹冷得不行,摆了摆手想赶紧上去。
“他怎么没给你拿件外套?”
秦铭的语气稀疏平常,落到叶一竹耳中也不足为奇。
停下脚步,她隔着两三个台阶居高临下望着他,双颊微微泛红,竟有些当年被他们埋怨迟迟不肯带男朋友和他们聚会的羞涩。
“我发现你们的胆子是真大。”
秦铭依旧云淡风轻,似乎对他们的各种行径已经习以为常。
但字里行间,又似乎有讥讽的意味。
昨晚等黄蕴在房间收拾的时候,他从窗台竟然看到她和顾盛廷旁若无人朝温泉池走去。
人前形如陌人,人后如胶似漆。
秦铭不禁为他们了把汗。
抽完最后一口烟,他冷脸了太阳。
到底还是他不如当年这么轻狂不羁了。
可叶一竹和顾盛廷好像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推开黄蕴的房门,一夜纠缠。
总之,温泉是不能再去泡了。
如果黄蕴和范媛媛没有那层关系,他其实是不太想拦着她的。
毕竟顾盛廷肯和叶一竹去温泉,两个人不都是想赌一把吗。
一个赌他敢不敢,一个赌不会有人去温泉。
既然她已经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答案,那么其他的,似乎都不怎么重要了。
*
早晨大家的作息时间不统一,所以就没有把早餐安排到一起。
九点钟的时候,叶一竹在阳台看到湖面上的船只缓缓靠岸。
周芎川和顾盛廷他们都去了。
原本想仔细辨认,可等人真正下船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阴黄的脸,佝偻的态,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太阳还躲在山的那不肯出来,每次天边将明,又霎时被乌云遮挡。
叶一竹套上那件羊衫,又给自己的嘴涂上一层淡淡的红,才不紧不慢拉开门出去。
走廊和楼都静悄悄的,估计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经在会客厅,准备迎接“贵客”。
听说上次范媛媛的聚会彩得很,就连秦铭和黄蕴复合的消息,也是在那时候传出来的。
快下楼时,叶一竹正好碰到从房间出来的赵晓玫。
她比昨天打扮得还要耀眼。
两人视线短暂碰撞,春的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
叶一竹可以对所有人虚与委蛇,除了赵晓玫。
一前一后地走着,叶一竹也不会刻意避开她。
该心虚的,该逃避的,只该是赵晓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