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哭了,声音都在发抖,我看看。”
“我没有!”
颜琛按住她的肩膀,手掌宽大,指节修长,轻而易举地按住她逃离的动作。
她的确没哭,只是耷拉着眉,一脸丧气。
“我带你来玩游戏是哄你开心,可你要是伤心,我这不是白干了嘛。”颜琛无奈,“是我错了,真对不起你。”
杜莫忘脸上发,这样一来她好像是个为了游戏哭的小屁孩,一点儿都输不起,太幼稚了。
“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什么都不好。”杜莫忘本来不想哭,说着说着鼻子发酸,“我本来就很差劲,今天还……先生会不会不要我了,我给他添这么大的麻烦。”
她终于出了自己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情绪,抽抽嗒嗒,像一朵蹲在墙角淋雨的蘑菇。
颜琛本来在逗她,没料到她真的哭了,好像还是因为他的话哭的,一时间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不是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哭过,那些被他拒绝告白的女生里不乏情绪感的,他总是能游刃有余地把人哄好,让她们破涕为笑。
可是杜莫忘要怎么哄?柔婉的套路显得轻浮,可直来直往又太冷漠。
杜莫忘说出话就不好意思了,她明明从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没有人会理解她,也会嘲笑她的幼稚和矫情。
可是她在颜琛面前却很难设防,轻易地显自己。
也许是因为他偶尔很亲切,总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游戏人间,对什么都轻飘飘的不在意,从不给人压力。
又或者是因为他的嘴像艳的玫瑰,从那里说出的话总是带着温柔的香气,深邃的蓝眼睛像浩瀚的大海似的壮阔无边,包万千。
然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鼓起勇气出真相,可是颜琛却完全不信,反而疑心她。
这次也会一样吗?
就算不说出来,也会在心里讥讽,像是看一出荒诞离奇的闹剧……
肩膀忽然被揽住,背靠进宽阔的膛,修长的手臂圈住她,结实的肌肉透过衬衫布料感坚韧,热腾腾,烘烘,像是在火里走过一遍,充盈着似有若无的薄荷叶气息,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初夏的玻璃花房里。
英健硕混血男人张开双臂,把小小的女孩满满地搂在怀里,就像抱住一只娃娃那样简单,全包裹在膛和臂膀构成的坚世界,一缕发丝都不从臂弯里飘落。
“不要哭了。”低沉富有磁的男声从耳畔传来,呼出的热气挠得人耳朵。
颜琛很气:“你一哭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我快要和你一起哭了。”
杜莫忘忽然很想回搂住他的脖子。
也许她心里的哥哥就是这样的,平常的时候带着她到玩,有时候贱兮兮地逗她招惹她,故意说一些惹人生气的话,可需要他的时候包容又贴,总是可靠地站在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