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暗恋杜薄笙,爱死了,但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也不了什么。”唐宴回想父亲说这些事时讥讽的笑容,微不可察地蹙眉,“所以他收养你,说不定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但是你无论长相和格都不像你妈妈。”
“那你得小心点。”唐宴凑近杜莫忘,竖起一手指抵在嘴上,“杜遂安是个变态啊,这一点和你妈妈很像……”
轰然的巨响,令人牙酸的桌椅拖拉在地面的动静,好几尖锐的叫声在食堂里炸开,唐宴捂住脸连人带椅子翻到在地上,惶然地望向杜莫忘。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唐宴本没看清杜莫忘的动作,完全没有防备。脸上不仅是火烧一样的刺疼,骨隐隐作痛,颧骨好像错位了,口腔里也有淡淡的血腥气,牙齿上残留着腥甜的味。
杜莫忘一拳后没有停歇,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从桌子后绕过来,恶虎一般凶猛地扑向唐宴,人压上去骑在他腰间,一条胳膊高高扬起。
“叉子!她手上拿着不锈钢叉子!”
“快来人把她按住!她疯了!”
“保安!叫保安!”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我早说杜莫忘神有问题!”
唐宴的眼瞳剧烈地颤动,巨大的慌乱和惊讶下,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或者她本没有表情,只有两眼迸出阴冷的火焰,刺骨冰凉。余光扫到杜莫忘举在半空中的叉子,寒光闪闪,刺得人眼睛发疼。
衣领被她紧紧揪住,勒得人艰难地息,耳畔心声如雷鸣擂鼓。明明在被威胁,上跨坐着人,眼看叉子就要扎进他的眼球,唐宴却一点恐惧都没有,他狼狈地倒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视杜莫忘的目光,直视她眼睛里的他。
她眼睛里只有他,这一刻她的世界里都只有他。
杜莫忘抿紧,绷紧的下颔拉成一条冷漠的直线,她挥下来的胳膊带着飒飒的寒风。唐宴眼睛里那把银光闪烁的叉子越来越近,在刺耳的尖叫声里,人群惶恐。
就在叉子即将刺上唐宴眼球时,杜莫忘被两个学生猛然从后方按倒在一旁,三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手上的叉子被人夺走,扔到老远,那边的同学立又踢了叉子一脚,叉子骨碌碌地到墙角。
“你冷静一点杜莫忘!你发什么疯!”
“喂!你小心我们报警啊!”
“你还想搞校园霸凌?疯了?大庭广众下欺负同学?”
挣扎间,杜莫忘的脑袋被人摁住,额猝然砸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像是有人在她耳畔摇晃了一下铃铛,如有一桶冰水劈淋下,她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