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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像尸一样在座位上,他失忆了,不知自己的什么情况,他凭着直觉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自己的情况有些问题,但他不知问谁。他从未感觉如此疲惫,他好想快点回家,洗一个澡把黏糊糊的感觉洗去,然后躺在床上睡着。他的床应该是单人床吧,他感觉是单人床,如果是双人甚至是三人床他会毫不犹豫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丹恒看着男人微微张开手掌,拿指缓慢但用力地摩挲着,下的青在鼓动,男人用食指指腹一寸寸细致地划过革,那种姿态简直像是在用手指品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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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他的职业病,丹恒想着。
……丹恒感觉糟糕透,刚刚他不受控制的弹了一下,批里了半天的水也不受控制了出来,在男人掐完那一下他迅速抬眼瞄了瞄对方,人家正一脸专注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驾驶,坐得很板正。
哒哒的敲击声持续着,丹恒隐约感觉边人的烦躁,这使他更加紧绷。他的紧绷感很早就开始了,在这两个男人冒出来说他们是自己爱人的时候,在那个白发男人带走他手机的时候,在这个刃无视他“我自己来就行”的意愿压在他上给他系上安全带,灼热的气息隐隐洒在他颈间的时候……每时每秒他的紧张感都在叠加,但他没有抵抗这一切的理由。对方给的证明取得了医院和警察的认可,在关系栏上写上了亲友字样,他们同意了男人带走他,他没有其他可以联系的人,份证上的现居住地址是他唯一切实把握的真实的事物,那个属于他的家是他愿意和男人一起离开医院的唯一原因。
丹恒难受极了,忍不住心中骂了好几声这男的神经病,摸方向盘摸这么煽情摸出一子爱得不行的样子,这时男人的手停了下来,停在那个虚无的他一直小心避开的地方,同时大拇指用无可逃的气势抵上去,丹恒眼睁睁看着男人对着那个地方狠狠一掐……
艺术家总是有些古怪,丹恒想着,略不自在地调整了坐姿,他夹了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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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看着男人的手从上往下沿着弧形的方向盘勾出一个奇怪的轨迹,这轨迹像是为了刻意避开什么小小的东西,那长而有力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一遍遍打着圈抚弄。丹恒感觉很糟糕,他没想过手指也能表达出这么动情的滋味,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像是食髓知味一样对此有反应,他反复在心中默念这个男人是在模拟泥巴雕泥人,却还是止不住泛出阵阵虚,仿佛那双手正在他的某,避开了那个小小的感的地方,绕着缓缓转动手指。丹恒的微微打颤,几乎无法并紧。
刃的心神全都在丹恒上,用余光看着他微颤一下便像完全卸了力下去,表情有些崩溃的样子,他心情好得不行,丹恒这幅涣散的神色在他失忆前就被自己品鉴过无数次了。在这个可怜的小编辑孤一人生活的时候,每晚陷入沉沉的昏迷被里外亵玩个透彻第二天着酸麻的爬起来的时候,他都能从监控里看到这人出这幅疑惑不解又无比崩溃的神情,最后心满意足的看着他打着颤下床,扶着墙走进浴室。这痛苦破碎的神情在小编辑发现即使他换了住址跑到偏远的郊区都没能改变情况时变得更加明显,每次看到这个神情他都……刃不得不调整一下呼,边人已经变得非常感,连一点重的呼都可能会惊吓到这只可怜的鸟儿,让他慌不择路地扑腾翅膀逃窜。
丹恒听到哒哒的敲击声停下,他看过去,男人的手停止了敲打,正缓慢摩着方向盘,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动作很轻,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丹恒忍不住联想到对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雕刻作品。
只可惜能看到这幅光景的不只是他,刃很快找到了让自己血减速的事情,他看到了手机上那个人给他发的消息,只有一个句号“。”,意思是收拾好了,一副懒得多打一个字的样子,他简直要嗤笑出来,没用的家伙,离开医院到现在整整四个小时才把丹恒家收拾成“该有”的样子,再多磨蹭一会丹恒都要发现车正在绕圈子了。他终于不再绕圈,驱车前往“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