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桐不动神色地等着，果然陶凤歌再回来时对他：“秦大人，裴姐姐说，你想说什么就亲自过去说吧。”

        秦疏桐不无谓的遮掩：“正是。”

        “我既然已经见识过陶小姐的聪慧，又怎会不知如果用这种手段必会被你拆穿？所以我没有不轨的意图，确实只是单纯地想去赔罪，陶小姐也可随我一同过去，个见证。”

        陶凤歌眨了眨眼，对他这番说辞颇为意外：“秦大人倒是聪明。”又看一眼还不明所以透着些傻气的简之维，最终还是拒绝了秦疏桐的请求，“裴姐姐对这些人情纠缠不想再多介入，秦大人若是真心想赔罪，就不要再窥伺她了，你的歉意我会代你向姐姐转达。”

        “多谢。”

        裴霓霞将团扇下移，出完整面容，抬手示意秦疏桐：“这位公子，请坐。”

        秦疏桐还未说些什么，简之维便瞪着眼起来：“什么扰？陶小姐你……你这是污蔑。”

        看着陶文仲走远后，陶凤歌对两人粲然一笑：“你们等我一下。”说罢便轻快地跑到裴霓霞那。

        陶凤歌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高深神情，冷然：“然而她本人觉得被冒犯了是事实，这与你们的狡辩无关。”

        秦疏桐依言而坐，看清对方面容后不由暗叹，无怪简之维哪怕醉时脱口而出“天姿国色”的评语。只单以容貌而言，裴霓霞完全不输阮、苏二妃，只两位娘娘现已过了最青春的年纪，想来比裴霓霞略逊几分少女明媚之色。裴霓霞面上未施脂粉，素衣素裙，不着钗环，仍美得惊人，可以想象盛装打扮后会是如何倾国倾城。但这容貌的主人现下神情冷然，与料峭春寒相映成一副冰雪之景，美则美矣，却也叫人心生畏寒退意。

        “你……”

        秦疏桐拦住简之维，起赔礼：“我们确实冒犯了裴小姐，可否让在下到裴小姐面前亲自赔罪？”

        “公子不是想与我说一个字，而是三个字吧？一个人的名字。”清明嗓音缓缓出对方真意。

        他走近后发现，裴霓霞边陪侍的丫鬟已经不见，应是裴霓霞特意屏退。

        陶凤歌觉得奇怪，他们不认识，那又有什么值得谢的事？但也许裴霓霞是认识这两人的，只是她不想再与过往的这些人多接才对她说不认识的吧？可能裴霓霞自己心里知秦疏桐要谢些什么。

        陶凤歌轻蔑一笑：“秦大人这是小看我？你这借机接近的手段也太拙劣了，骗骗三岁孩童尚可。”

        秦疏桐和简之维坐回原位后，简之维多摆出一只茶杯，顿觉陶凤歌真是个热心的好姑娘。见她又折返，就要招呼她喝茶吃点心，不想被那甜美嗓音兜泼了一盆凉水：“两位大人，裴姐姐说不认识你们，哪怕盛朝民风开放，二位在朝为官的大人，扰一位姑娘是该当为的么？”

        裴霓霞将扇放到桌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动作悠然，让人分辨不出她的情绪。她放下茶杯后又执起团扇，着扇柄轻轻拧了一下，扇面在她前偏转了一个很小的角度，她就那么盯着团扇看了

        陶凤歌又走到裴霓霞，并如实转达了秦疏桐的意思。只见裴霓霞这次神色一变，再次望向秦疏桐，连陶凤歌也一齐望过来。

        “好吧，我替你转达。”

        秦疏桐笑了笑，对她再了一次谢，而后让简之维不用他，只自己去游玩，便往裴霓霞走去。

        只见她和裴霓霞简短地说了些什么，裴霓霞对她与对别人的态度截然不同，两人聊到最后，裴霓霞微笑着摇了摇，陶凤歌便又折回来。

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没想到陶凤歌不吃，秦疏桐只好试试不得已的那个办法：“既然如此，劳烦陶小姐替我给裴小姐多带一句话，就说我还有一个‘谢’字想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