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机人，没有一键切换模式的功能。”

        她冷笑一声，随后炮语连珠地说。

        “所以你爱他。”

        “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清。”

        “我记得你很恨他。”

        “你说得再多，她都不会离开我。”

        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而这一次，回应她的是一双极为疲倦且冷漠的眼神。

        在许久的沉默之下，她不甘地低声说。

        陈文清思考良久，问。

        “你无分文可去不了英国。”

        “我不需要你的钱。如果你愿意回答，我只是问你最后一件事：我爸现在是死是活？我想在离开之前，给那家人一个交代。”

        她把一个扁方形的盒放到桌上，说。

        “我是来还你项链的。”

        付荣斜眼看着她，珊瑚色的嘴生地扯动几下，像是非常困难地用着最后一口气说。

        陈文清隐约听到一些咝咝人声，似有似无的低语如同蛇腹扭动躯，爬行在一片腐朽冷的枯叶上。

        “我会给你开一张支票。你后天离开这里。”

        “因为我不想和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有任何的情感联系。”

        她觉得背脊发凉，犹豫了一会儿，便往前再走两步。

        “所以你恨他。”

        “你要孤立阿月！”

        顷刻间，付荣似乎连气息都消失了。

        她低查看，发现是散落一地的药片与药。

        听他这么一说，她一下就明白他的目的。

        “不是爱，就是恨，很难说清吗？”

        在陈文清深深地长叹一口气后，他忽然又愿意说话了。

        付荣不作声。

        她向前走了两步，倏尔感觉有东西硌着脚底。

        付荣把转向窗那边，漫不经心地说。

        “我是恨他，但我也不会忘记他曾经在我和我母亲上花费的真金白银。比起某些家庭，我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了。”

        她叫了一声付荣的名字，声音顿时消失，而他仍一动不动地如同一冰凉的尸。

进椅子里，颓废地把丧失气力的两条胳膊搭在扶手上；他面色如纸，把脑袋偏着，半撑着的眼睑遮住涣散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省人事。

        “不恨，也不爱。仅仅是陌生人而已。”

        “你太碍事了。”

        “我不能拿去变现，我不想让他知我行踪。”

        “为什么是陌生人？”

        陈文清的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该搞清楚是谁离不开谁。”

        “你有没有想过阿月为什么会留在你的边？”

        陈文清抿了抿嘴，问。

        “我不和她说清楚，是不会走的。”

        “唯利是图……那样的人不值得被爱吗？”

        “我不懂什么爱，但是你说她爱你？她是爱你的下、卑鄙、无耻、还是贪婪？没错，我承认你确实有资本可以轻松骗取女人的喜爱，可是她们一旦看清你隐藏在之下的丑陋面目，就会被吓得逃走。我相信，阿月比谁都清楚你的为人。她在你的边有多么辛苦，她本不用说，我都知！你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再问问自己是否真的值得吧。如果她说她爱你，那从来都不是因为你值得，而是因为她愿意这么，她选择这么，她不得不这么！要是你说她爱的是你的自私，你的无情，你的冷漠，那我倒是举双手赞成。付荣，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是我们都不得到她的爱！”

        “她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