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歉？”

        他坐在床边，莫名地感到紧张，过了好一阵子，摸到手心出汗，才缓缓开口说。

        钟月坐起，本想喝口水，但是她挪了挪屁，随即叹了口气。

        “你最好不要惹我。我生气了，就会把气撒在她上，到时候你等着收尸吧。”

        “你的卫生巾放在哪儿？”

        那场大火烧死了一位邪恶的母亲，也烧死了一个纯洁的孩子。

        “我好像弄脏了您的床。”

        付荣扭看她，问。

        他知那是谁。他咆哮着驱赶它，由此成了一个佯装正常的疯子。

        “这是您的床…”

        “我来大姨妈了，对不起啊。”

        “她第一天会痛经。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吧？无所不知的总裁先生。”

        她好似醒了很久，一直在等待着他。

        钟月拖动输架，老实地走进浴室。

        “我忍不住，你懂吗？”

        “在书桌的左边的柜子里。但是吧，我好像用完了。”

        他所作所为是有迹可循的。

        救赎的事情让闲人去吧。

        付荣看到对方拿出的药盒，便疑惑地问。

        陈文清翻了个白眼，转去拿了一包夜用和日用的。

她！”

        她知付荣在门外，却不知他守着她什么。

        陈文清无话可说，咬紧牙关瞪着付荣，似恨不得了他的一层。

        “怎么了？”

        “给我药作什么？”

        难她是在为他辩解吗？

        要想相安无事地呆在一只老虎边，就得学会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否则只会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会这样，不都是你的错吗？如果你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干，哪会儿有现在这么多事儿？”

        回顾付荣的童年时期，他的边没有一位女是心存善意。

        妄想他人的拯救，倒不如自救。

        “去洗澡。别碰我的床。”

        在他神衰弱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个飘忽的鬼影。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换不起一张床吗？”

        付荣懒得回嘴，转走人。

        她认为，有病就该吃药。

        毕竟老虎是一生活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只晓得对盯上的猎物进行捕杀，无需拥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

        他敲响陈文清的房门，直接伸手索要。

        但是他察觉到心渐渐开始麻痹，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变本加厉地折磨他人，却仍旧难以寻回那种报复的快意。

        反复无常的格就是有力的佐证。

        不，她可不是玛利亚。

        付荣看着钟月尴尬的笑容，抿了抿嘴。

        付荣只是稍稍用力，便解除了陈文清的桎梏，甚至大言不惭地说。

        她觉得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毁坏他的童年，拆解他的人格，再把支离破碎的他丢弃在外，让他独自东拼西凑出一个所谓的“自我”。

        她看得出付荣内心的矛盾每天都会上演一出好戏。

        付荣的神情不似方才那般暴怒，而是慢悠悠地解开领带与袖口，一边欣赏陈文清无能狂怒的憋屈样，一边不屑地嘲笑。

        他没有得到正确的教育，所以扭曲了概念，并对任何一个靠近他的女采用更加暴力手段，将幼时未曾有胆量作出的反抗如数施加在她们上，好像这样才能使他那幼小的自尊心得以修补。

        以至于脱离那个魔窟之后，长期于弱势的他急于快速地入正常的社会之中，却不知脆弱的灵魂仍被死去的亡灵所挟持着。

        回到房里，他看到钟月在拆床单的一角，怒火一下就冒出来了。

        他看到钟月醒着，脸上的嚣张瞬间消失得了无痕迹。

        他怀疑每一个人，尤其是善待他的人。

        “卫生巾，给我。”

        钟月看到付荣微微弓起的后背，不禁在想一个受害者是如何变成一个施暴者的。

        他自认为这样的法，可以减少他的痛苦。

        没错，钟月同情付荣。

        两人在楼下剑弩张的气氛，并没有被付荣传染到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