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一边抹灶台，一边解释。

        大家都为了利益，行走在灰色地带，好比一座沙漏，不论上下如何翻转，沙子都可以通过中间的细颈过去，来去自如，没有界限。

        “什么意思？”

        钟月可能有苦衷，可能是付荣在骗人。

        她走下楼，在厨房找到了钟月。

        陈文清被这番话震慑住了，犹如有一无形的闪电，将缠绕在她上的锁链彻底劈开了。

        过分追求非黑即白的事情，注定会使人神崩溃。

        “我看到一个新闻：一个被人侵犯的女孩儿因受不了外人的指责而自杀了。我在想，如果有人可以理解和帮助她。她也不必走上绝路。”

        钟月虽然不明白她在高兴什么，但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陈文清疼起来了。

        “因为要祝你明天的面试到功成。”

        陈文清的三魂七魄这时才附，她猛然抓起钟月的双手，喜出望外地说。

        你那一颗纯粹的心，总让我感到哀伤，陈文清暗叹。

        “快完了吗？”

        她比谁都希望钟月的肉与灵魂能不受外界的侵蚀，始终保持洁净纯白的美。

        “我有什么困难？”

        “快了。我再用番茄酱往米饭上面挤个小就完工啰。”

        陈文清觉得真相是如何，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而她也认定钟月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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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渴望得知真相，却又恐惧真相。

        “为什么是小？”

        她的兴奋得哆嗦起来，满眼仰慕地看着钟月，嘴巴咧开又合上，似忘记了要怎么笑。

        她想帮助钟月，证明她已经改变了，不是那个将人扔下就逃跑的胆小的她。

        陈文清走进厨房，来到钟月的边，手臂轻轻地与她挨着，问。

        而现实中，有多少关乎于德的事情，是有一条明显的红色标记线，能将是非善恶区分个清清楚楚的呢？

        “我就随口说说的，小姐您不要介意。”

        “得了外人说什么屁话，女人又不是靠阴活着的。有句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世界那么大，我总能找到一块清净地儿，活得比谁都漂亮。只要能活，我就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哎……不是每个人都能乐观面对所有事情，过不去的坎就是过不去了。可怜那个女孩儿了。”

        她思考着，过了一阵子，神情严峻说。

        “痛苦只有当事人知，我们没法儿理解，所以不能说三四，也算是尊重逝者吧。可生命只有一次，死是解决不了事情的，而且该死的是那个强犯。”

        她们在厨房里蹦蹦，嬉嬉笑笑。

        她看着她忙碌的影，朴素的穿着，以及专注的眼神，兀自地使她黯然神伤。

        曾在书中的所见所学，都是充分理想化的装饰品，好看却不用。

        “你说的对，如果当初有人陪在她的边，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但是她的观念要不得。”

        钟月抹灶台的手停了下来，好似以表对这件事情的尊重。

        她的心像是被圣洁的光芒照耀着，强大的勇气油然而生。

        “阿月，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帮你的。”

        钟月被她这幅古怪的神情弄得摸不着脑，便以为她不喜欢这番豪言壮志。

        钟月突然把抹布往桌上一扔，义愤填膺地说。

        钟月笑起来，满意地说。

        她无法直接了当地将恨意泼向钟月，因为这份美轻易就洗涤了罪恶，她甚至会为钟月寻找开脱的借口。

        陈文清激动得像个五岁小孩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礼物，她一时抱住钟月，一时握着钟月的手，一时又亲一下钟月的脸。

        “是啊，是啊！女人要靠自己活着！你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