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一块去。
不过她还是没有停,继续要跑。
然那蛇不知了什么,又倏然从她前方雾气探,黑的眼死死盯着她。
“把你……怀里的给我——”
洛水立刻转向,然那蛇总能出现在她前面的位置。
她确定自己方才见着那蛇是压在树下的,大着胆子想冲,可当那腥而黏的信子倏然过她的侧脸时,她还是惊得立刻换了方向。
“别走——”那个蛇祈求她,声音哀婉,“我不是故意想拦着姑娘的……只是你上有那人的……气息……我需得尽快找到他……”
洛水终于停下脚步,惊疑不定这妖物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谁。
且她莫名觉得这蛇的样子有些眼熟,就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般。
这稍稍一愣神的功夫,就得一声地叱喝。
“蹲下!”
她下意识照,就听得后“嗤”“嗤”的两声入肉,转,见一手臂的蛇尾颤抖着落到地上,正中插着只红色铜钳,滋滋地冒着热气。
洛水悚然。
“妖邪最是狡猾,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多听一句都是污了耳朵。”
站在蛇旁的老妪量不高,面容枯槁,只能依稀瞧出年轻时候是个圆脸盘的。她正用力将手中的铜钳送入那蛇的七寸之,每深入一分,那蛇就无力地颤抖一下,竟是连甩的力气都没有了。
洛水想谢,可刚要开口就听对面说“接着”。
一枚纸鹤借劲稳稳地飞到她面前,落地化作一只红白羽的仙鹤,脖颈上挂着只布。
虽说所有的纸鹤化出的模样都差不多,可洛水还是莫名觉得这纸鹤眼熟,还有那只布也是——
不对,不对。
她很快就想到,为何自己忽然之间总觉得这也眼熟,那也眼熟?不单单是今日,倒似有好一阵了。
……是哪里不对吗?
一念既起,识海深似有什么在隐隐松动。
“上去,”对面老妪打断了她发愣。
洛水晓得她说得对,只能收敛心神,抱着东西翻上去。
“走。”
只听一声低喝,那纸鹤果然腾空而起,稳稳地带着她飞了起来。
明明是陌生人给的东西、陌生人的指引,可洛水就是莫名晓得,这应当是安全的。或者说,这位无心害自己。
洛水回,本想说什么别,恰看到下方人冲她挥挥手,出一截枯瘦腕,上面明晃晃坠下个檀木镯子。
洛水如遭雷殛,忽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奉茶冲她笑了笑:“保重。”
纸鹤飞得很快,不一会儿就隐匿在了深的雾气之中。
奉茶没有多少时间伤感,因为周遭弥漫的明渊之气正在疯狂汲取其中所有的生机。
幸好那位是个说话算话的,给了她机会把所有该说的都说了,又将最后的报酬独自留给了她。
旁的她已懒得再想,只想把最想的事了。
她从腰间又抽出了一支两尺长的火铜钳子。
“我姐姐呢?”她问。
“你放了我,我……”
奉茶毫不客气地将那钳子插入相繇七寸,这一下深可入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相繇抖得连蛇信都僵直了。
“其实我也就是问问,”她说,“那位早就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