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害怕了，因为移不开眼去。

        洛水奇怪：“如何穿得这般郑重？”

        闻朝：“你随我来。”

        她同他一同纠缠至漫漫长夜尽，直到她疲力尽。

        是的，她已然获得了无上的幸福。

        可上一，是再真实不过的气息。

        她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便是一副无知无畏的模样。

        他想，她只是太过不安，所以什么都想要。

        内心深，有个声音悄然问她：

        ――所谓危与机、进与退、得与失，莫不是如此相生相伴。

        洛水少感受到过这般清晰且复杂的心思。

        一夕风雨骤。

        可除了开心之外，更多的却是害怕。

        贪婪、渴望、敬畏、恐惧……

        哪怕在这一刻立即死去，也是死在季哥哥的怀里，死在梦最美的时候。

        开心吗？当然开心。

        面颊干燥，心情松，洛水笑着睁开了眼。

        ――如此这般，当真受得起？

        醒来的时候，洛水许久都不愿意睁眼，唯恐是梦。

        闻朝不意她突然又哭得这般厉害，只得搂着她，不甚熟练地拍抚着她的后背，可拍着拍着，她便开始不断往他怀中钻，于是他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与她缠闹。

        她不觉受了多大的苦，可能有一些，但绝对不至刻骨之痛的地步，却突然得了心心念念的、最好的宝藏。

        冥冥之中，一线灵觉告诉她，不要再听面前这人说什么，也不要后那群妖魔鬼怪神仙斗法，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于是他将她搂得紧了些，更紧一些，只在她要通过疼痛来摆脱恍惚时，才会坚决地制止，转而将主动握在手中。

        她本就不该在这里，不该注视着这里，遑论入这里。

        （所以，为何害怕呢？）

        那些都是她沾染不得的因果。她不该真正将目光投注在此世、投注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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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害怕呢？这明明已经是你的心愿不是吗？）

        ――她不属于这里。

        可当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拨开迷雾、站在她面前，褪去了所有虚浮的表象，如磐石般站在她面前，又将最好的答案递交到她手上时，她要如何才能拒绝？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晨光熹微，闻朝已然穿整齐，深衣玉冠，并非往日惯穿的玄黑劲装，乃是她入门之仪时见过的礼服。

        ――自然是，我觉得，我可能不上这样的幸运。

        这次她睡了很久，是个无梦的好眠。

        直到此刻，她才隐隐对“因果”生出了感应来，虽不明，却终是有了敬畏，还有恐惧。

        无心的也好，刻意的也罢，总归是过了好一段快活时光――直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