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个问题！”

        沈南初顾不上回答，她正低看那几盘菜，确实如陆时砚所说，看起来跟他以往的水平差了许多。

        如果是正常人，炒这几盘菜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对于一个刚刚失去视力的人来说，这简单的几盘家常菜，不知费了他多少力气。

        但总的来说，这确确实实足够入口了。

        不是埋怨他，而是埋怨自己。

        “你饿了为什么不叫我呀？我可以帮你煮的。”沈南初有些埋怨。

        好一会儿，他结动了动，终于开口：“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起来确实有些困难，好在我想了些办法，勉强还能到，我相信，等适应之后，我会得更好。更何况…虽然不想承认，但很大概率这些事情未来都需要我每天去面对，没有任何人可以一辈子帮我，最重要的是…”

        “抱歉，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快，陆时砚立刻歉。

        陆时砚听完只是沉默，墨黑的眼睛微垂像是在看她，然而那瞳仁里却没有一点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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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肚子，晚点再点个外卖。”

        “…作为男人，我本就应该多照顾你，但因为眼睛的缘故，我现在能的非常有限，在这种情况下，我更不应该什么都不，而自私的享受你给予的所有。”

        陆时砚猝不及防，被她抓了个正着，想躲也没来得及，手指上的伤口已然全暴出来。

        想到这里，沈南初立刻转过，去抓他的左手。

        陆时砚这样子本就自理困难，她的到来不仅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反倒更增添了负担。

        蔬菜和肉片切的大小不均，大概是怕不熟，烧煮的时间也明显长了许多，以至蔬菜看起来有些发黄，甚至还有分炒糊的。

        这情形，就如同一只漂亮的瓷上被人生生刻上划痕，除了心疼之外，更有一种痛惜。

        他的手生得尤其好看，之前在医院沈南初就注意过，但眼下，这几只玉骨一般的白皙手指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和伤，有些地方因为沾水，也已经了起来。

        见他误会，沈南初立刻将他的话打断，她深了一口气，开口解释：“你现在…不方便，而我在这里，你有什么需要完全可以跟我说，我都可以帮你，而是不像现在这样，勉强自己，弄伤自己。”

        她本来过来是想照顾他的，结果却反倒被他照顾。

        “我真的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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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用刀去切那些食材，都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