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先认识你的。

        “你的品味……”

        生活，始终是围城。

        瞿清抬看向他，目光却像罩着一层薄雾，空而飘忽，“说得好像你认识那个时候的我一样。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她闭了闭眼，轻声吐出四个字：“我不开心。”

        “……我让周钰给你点餐。”

        他的眼神在黑暗里闪烁着，不甘在腔里滋长，指尖陷进宽大的手掌，呼有些不稳。

        “居然还只有香菇炖鸡味的，清清，”方舟坐在小餐桌前皱了皱鼻子，“上次台风天，大家把泡面买空了，都不买这个味的。”

        瞿清笑了笑，“好。”

        “我帮人拿快递，去食堂打饭，一块两块地攒，好不容易攒到能买一块打折的小油糕，我妈却病倒了。”

        她瞻前顾后，不择手段，拼命向上，攀爬着改变命运的绳索。

        “我赔你一顿，你再选地方。”瞿清拍了拍他的脊背，难得有耐心顺着他。

        “我知。”

        瞿清看着锅里泛着油花的面，摇了摇，声音轻得像一缕风。“我知这个不好吃，但每次我达成目标，就一定会吃一次。”

        “我现在饿，”方舟抬手打开灯，自顾自走到小沙发前，大剌剌地坐下，双叉开着，额发随意地翘起。

        “在我还没有回瞿家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过得不太好，好不容易抢来的超市打折券，只能买到临期的泡面。”

        “以后得给你买些好吃的，不能让你吃这种东西。”

        而他却像一阵不羁的风，奔跑在自由的旷野，尝遍成长的每一种可能。

        “我刚跟我妈搬出来生活的时候，每天都望着烘焙店的橱窗发呆，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给妈妈买个生日糕。”

        “我吃泡面就行，但我要你煮的。”

        耳边忽然回起瞿谦和的话：“清清，你开心吗？”

        眼眶渐渐发热，她分不清那是一种钝痛还是某种向往。

        水在锅里翻腾，白色的雾气从电磁炉上扑出来，光洁明亮的小型油烟机上映出她和方舟的脸。他从背后揽着她的腰，像袋鼠妈妈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话还没说完，肩上就挨了一掌。女人递了双筷子过来，眉眼微挑。“爱吃不吃，我给你倒了。”

        同样在贫瘠的土壤中成长，他们却走出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大家都不爱吃这个味，所以每次临期也只剩这个味。”

        小时候，她透过小小的窗窥探城市天际公寓里的光芒，如今，她却透过眼前这个人，窥探着自由的轮廓。

        方舟放下筷子，挤到她边，把人抱在怀里，“可即便是那样，你也成绩优异，独立坚强。”

        方舟低下，了她冰凉的手，像是在用温填补她的空白。

        “我吃。”方舟举手投降，夹起面条送进嘴里。平淡无奇的味留在尖，他却笑了，目光明亮地看着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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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已经很宝贵了，一块面饼，我会把它分成两份，才能勉强维持一天。”

        瞿清听着他的话出神，齿尖轻轻咬住下，抬与他的目光相撞。

        方舟将她小小的拥得更紧，像想为她筑一安全的城墙。他发涩：

当小孩，”方舟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明明是我先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