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掉了电话，夏天枢看他怔怔在床上坐了半晌，也不重新睡下，就去拧了热巾过来给他手和脸，问他，“要早餐么？”

        于是何正法把换下来的床单和被罩扔到洗衣机，浴衣折好放进洗衣筐，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干发，出来给自己煎了两个，煮了牛麦片早餐，吃完了洗完碗，又看了早间新闻，也不过才是早晨7点。

        他打了个哈欠。此时明明还很困倦，神却亢奋。他属于一旦醒了，就睡不了回笼觉的质，想了想，既然已经起床，就干脆干点活吧。

        ――但是越有挑战的事儿，一旦完成，成就感也更高啊。

        “啊，你不明白，我父亲要是发现他家小儿子也歪了，一定会认为是我带坏的，打电话跟我念叨，搞不好要念一两个小时……”

，都是腰发力，邹凯内紧得厉害，动作起来就要比平日加倍使力，不过是从到尾一次的功夫，竟然比平日连战三场还要耗费力。

        他放弃挣扎，顺从本心，直接按了号码。

        何小满果然秒接，元气满满地问候，“哥，早啊！”

        他容易低血压，早晨睡不足，就容易有起床气。何小满平日都会避免在上午电话他，此刻这消息过于爆炸，却是一秒也等不得。

        “没什么。我尝了下，太难吃了，那米都没什么香味。”

        “十分百分满分的确认。”

        那边应该是开了免提，夏天枢“嗯”了一声，他的声音和夏灵问很是相似，在电话中听起来更是毫无差别。

        何慕摇。

        “不知啊，我得问问。怎么？”

        你看，雷达失灵这事不是只发生在他一个人上的。

        “哦。那这样，我和你夏爸上要下去一个遗迹，如果最近你祖父，或者你太爷爷打电话给你，说找我，你就说我们去探索遗迹了，没有信号，联系不上。”

        何慕这时候眨眨眼，终于反应过来儿子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打了个冷战，抓起了电话。

        “等等，你说何正法，他也喜欢男人？”

        “咦――爸你们不是刚回来没几天么？带回来的那些东西还没分类啊，我和沈行怎么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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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小叔叔恋爱了！而且还是和男人。”

        夏小哥摸他手都是凉的，看他一眼，淡定，“你担心什么？他年纪这么大了，自己的事，自己会主。”

        他换了别的话题，和何小满又聊了一会，想起之前和邹凯吃的那份单兵自热口粮，问他，“对了，陆军现在的后勤，军粮这分，还是你们在么？”

        何慕愁眉苦脸。哎，神仙哥哥哪里都好，就是不太懂人间愁苦。

        正常而言，这个点儿打电话还是太早。但是小夏哥早晨晨练，起来的早，所以何小满应该也醒了？

        何小满秒懂，“哇！哥！一大早就这么龙神啊。我们有款雾刚上市，你可以试试。最近剂好像也出了新的口味的，回我让人各样给你递几件啊，你看看喜欢什么的。”

        何慕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你看上了先拿着呗，你沈哥难不成还会跟你抢？”

        何慕“啊”了一声，越发觉得不好。耳听何小满嘀嘀咕咕将他的推理过程描述了一遍，也没细听，只问了一遍，“你确认？”

        何正法瞬间有点领会到了长辈们提到何小满时满眼笑的心情，回了句“早”，直切主题。

        “对哒。”他将一向严谨自持的小何法官，大早晨打电话询问避孕套的事儿，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又扔下了第二枚炸弹。

        何正法甚至怀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坐办公室久了，未老先衰？但想想他每周测时的数据，又果断否定了这一想法，只归结与男人与侍子毕竟不同，尤为难搞。

        “对对对。夏爸好。”

        何正法想想邹凯在床上憋红了脸，眼里转着小泪珠的样儿，心里又微微了一下。

        “你们现在，在套子上有什么最新款的产品不？”

        他说到后面，声音提高，显然惊讶异常，何小满心满意足。

        何小满听得一呆，刚想问，那种行军粮，明显是没有新鲜大米蔬菜才会暂且用来果腹的，何正法为什么会想到吃。

        “而且，我觉得他那对象，还是个军人。”

        何慕明显没反应过来，小满听见背景里，他另一个老爸提醒了一声，“他说正法。”

        他拿着手机沉了下。

        但是何正法已经岔开了话题，何小满感觉他似乎并不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就也没问。等他挂了电话，琢磨了几秒，豁然开朗，立即抓起手机，按下快捷键。

        小何法官想问剂为什么还要分口味，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小满。什么事。”何慕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副半梦不醒的样子。

        他一想到这前景，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反手握住夏天枢的手，眼神灼灼，望着对方“快，小哥，赶紧带我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