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贺清，何必自寻烦恼。”

        那姑娘开心地了声谢，转走了，跑出几步又回看我了一眼。

        有个姑娘挎着个篮子卖花，从她边经过时一阵花香飘过，她停下回看我，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了。

        “沈霆！”

        然而还没出大门就被人拦住了，倒也不是拦着不让我出去，是府里的侍卫要一起去，说是沈霆的吩咐。

        “公子，买花吗？”她一脸期待地问，还把篮子双手递到我跟前。

        然而我又何尝想自寻烦恼……可都走到这一步了，进，进不去，退，又退不了。

        摄政王府离京城的闹市有一段距离，周围很僻静，我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来往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才仿佛回到了人间一样。

        沈霆说的那些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重复着，每句话、每个字好像都能拆开了再重新组在一起，我好像知了，却又不再想下去。

        下午沈霆出去了，我一个人在房里坐立不安，只要一闭眼，眼前便全是那幅画上的人。

        把盒子放回架子上，沈霆转看着我，“父皇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在了，没有人知的秘密，便等于没有。”

        “记得她在里那年，父皇已经很不好，但还是亲自去看过她几次，还是下着大雪的夜时，我以为父皇爱她，甚至想让她再生一个皇子。因为当时的几个皇子里并没有父皇最中意的……”他突然笑了笑，与平时的笑不太一样，连眼神都有些变了。

        我想买，可我却忘了带钱，想装回纨绔子弟都不行。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侍卫叫出来问他借点钱，后就有人把篮子接了过去，同时给了银子。

        “她叫什么？”我问。

        “少爷。”

        离天黑还早，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再找找隐匿于京城的江湖大夫，胡斐那老东西靠不住，我就不信这京城所有会看病的都是灵言教的走狗。

轻笑一声，“我知她是灵言教的人，陆漫天的确提过……”他眨了眨眼，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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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必知。”他将画卷好放回盒子里，重新盖上，一切仿佛又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早就想到了，我点点，“你要跟着我也行，只要别让人看见。”这点小事难不住他们。

        似是又回忆了什么往事，沈霆沉默片刻，然后问我：“你可知，父皇在世时，最初立下的太子并不是我已经去世的大哥……当然，也不是我。”

        我不明白……

        他一开口，我一下就醒了，然后知贺衍之也来京城了。

        “主子说了，公子要去哪儿都可以，但一定得让我们跟着。”

        那时也无所谓，我连贺衍之那一声“爹”都没机会叫，如今更是没爹没娘，一轻松。

        他站在后，面带一丝微笑地看着我，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清梁城……我甚至以为他会叫我一起去喝他最喜欢的米酒……

        他没回答，转把画重新卷起来。

        说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那个女人的名字。记忆里她从未告诉过我，而叫她一声娘都会让她出一脸的厌恶，仿佛我又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像是我，像是她，却又好像谁都不是……

        来到一条不知叫什么的街，很是热闹，两旁大小铺子一间连着一间，路边摆摊、挑着担子小生意的也不少，卖些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吃的也不少。

        我以为是那侍卫来了，没放在心上，结果回一看，竟然是……燕飞？

        我还是招女人喜欢的，虽然不喜欢女人，却也不讨厌女人。

        他垂下眼，笑而不语……突然换了语气，温柔：“用过午膳了么？前几日他们说你胃口不好，今日特意换了厨子，些清口开胃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