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说完，低看了猫咪一眼。正好土猫也在看他，猝不及防被季非发现自己在偷看，它上把视线移开，假装在看车窗外的风景，橘黄色的耳朵却在害羞地抖动着，一抹红晕出现在它的耳。

        就这么相了快一个星期，季非才终于可以碰土猫的。虽然表情很不耐烦，但在季非将手掌盖在它脑袋上轻的时候，它的尾巴会舒服地摇来晃去，还不自觉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没办法，季非只能打车回家。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了土猫，还和季非搭话:“我儿子前阵子也买了只猫，嗨，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说小伙子，你养猫可得系好猫绳啊，这猫可已经成年了，伤到人可了不得……”

        土猫有些高兴地动了动耳朵。

        真是个聪明的小猫咪。

        季非把房间的另一把钥匙给了猫咪，然后和它说了声晚安就去睡觉了。

        房间并不大，但看起来整洁干净，还有个巨大的落地窗，天黑时可以在这里看夜景。

        “好。”季非点点。

        季非解释。

        其实也并不是很凶嘛，还好相的。

        猫咪定定地看着季非，它的眼睛狭长，眉黑，直的鼻梁，嘴抿得很紧。

        “快点起床，上班要迟到了。”季非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到土猫的脸

        土猫的脾气很坏，但其实很贤惠。它会在季非出门工作后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出的饭菜比季非的还要好吃。在季非的问下，它才不情不愿地告诉季非，厨艺是在看电视的时候学习的。

        “两个房间，你想住哪里？”看着土猫小心翼翼戒备的模样，季非不由得更加温柔地询问。

        季非坚持要买，导购员也不好再说，帮他理了下资料后说:“猫咪的很健康，土猫其实很好养活的，也不用准备什么猫粮，这只猫虽然被人买过，但后面是干净的……它不太喜欢被人碰。”

        猫咪没有说话。就在季非以为这是只哑巴猫的时候，它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笼子呢？”

        季非从兜里掏出钥匙，门把手一拧，防盗门就被推开了。

        土猫听到司机说到“稀奇古怪的东西”时眼睛黯淡了一瞬。季非一直在注意它的情绪，看到猫咪的反应后，知它可能心里难受了，不禁更加新奇，抬纠正了司机的说法:“它很乖的，猫咪和人的智商差不多，很聪明，不会咬人。”

        猫屋离季非租住的地方并不远，车子行驶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季非打开车门让土猫下车。猫咪是没有鞋子的，但土猫踩在地上连眉都没皱一下，想必是已经习惯了。

        季非让猫咪去适应了一下新环境，自己则返去饭。

        “没有笼子，抱歉了，我只买了床，如果你更喜欢笼子的话，我等下再去买。”

        它用手指了指，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季非，语速也很慢，给了季非很长的反应时间，像是只要季非一开口，它就能把手指移到另一边似的。

        晚饭得很简单，季非和土猫一起吃完，猫咪仿佛这时候才认可他这个主人，不等季非动就起来洗碗。

        这回季非没有车来接猫咪回家，好在土猫似乎已经明白自己被季非买下，只是戒备地跟在他的后，只要季非停下、或者试图碰它，猫咪就会很凶地炸。

要买，导购也是小心翼翼地把土猫曾经的辉煌战绩告诉客人。

        随便夸夸都会脸红吗？

        再过了半个月，季非能亲吻它的额和脸颊。

        季非在心里偷笑，然后一本正经地收回目光直视前方，眼睛余光发现土猫又悄悄转过了，在不着痕迹地观察他，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土猫垂下眼睫，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屁后面的尾巴却欢快地摇动着，“我睡这里。”

        “什么？”季非还没回过神来。

        “我们家在十三楼，”季非轻声说，按下电梯数字，期间猫咪一直谨慎地离他足足有一米远，但因为季非一直没有试图亲近他，这才让它稍微放松了点，两只耳朵好奇地竖立起来，“从电梯出来的第五个房间，要记住了，以后别走丢了，门牌号是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