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肉。
总之,这样的场面,让王良明觉得很压抑,犹如骨鲠在。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着实堵得很。
在中国人的称呼里,山鸡也会被叫‘凰’,是‘凤凰’的‘凰’。
虽然,王良明并不十分清楚,这个字眼,是否就意味着山鸡可以算作雌的神鸟。但是自古以来,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凤凰’便是吉庆祥瑞的化。‘凤凰于飞’,则更代表了万千女对家庭和睦、婚姻美满的热切憧憬。
然而,就是这样美丽圣洁的神鸟,眼下,已经被日本兵收拾得‘干干净净’,上就可以下锅被煮成一好菜。望着那了一地的血,和嘴角挂着微笑的男人,王良明木然向后稍稍退了一步。
但他顿时又发现,自己先前那样的想法,好像实在不该。
王良明知,说到底,自己又不是和尚,更不是素食者。原先跟舒莱曼一起在小镇上的茶楼吃饭,每顿都少不了香和牛肉。而茶楼里稀有的炸鸡,若是偶尔能碰到,自己更会惊喜万分,仿佛如获珍宝。
……
自己也是够可笑的,王良明暗暗嗔怪自己。享用食物时,吃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可一旦了解食物是怎么来的后,神经恨不得就要彻底摧枯拉朽般地崩溃了。
也就趁着这会儿功夫,武藤已经把那山鸡放完了血。男人重新抽出了短刀,对准山鸡尾羽的,又下去一刀。可怜的山鸡那硕的子,便扑通落在了草地上,剩下了条长长的尾巴,被攥在武藤的手里。
“良明,你把这个拿好,”武藤边招呼着他,边把那两大尾羽递了过去,同时说:“这多漂亮,嗯?留好了,回可能会派上用场。”看王良明有点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男人主动上前扯过了他的手,把两羽给了他。
“哦。”王良明答应了一声,整个人很恍惚。他感觉山鸡的尾羽绒绒的,握在手心里,绵绵得,很舒服。但是,山鸡尾羽上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纹,和交织在其间的艳丽色彩,总让王良明觉得很怪,亦或可以说,让他十分畏惧。
“怎么了啊?累了?”武藤察觉到王良明的脸色不太对劲,笑了笑,问。男人弯腰提起那山鸡的爪子,揽着王良明,带他往河边儿上去。飞行员又讲:“才干这么点活就累了,这可不太好。以后每天早上,你起来得跟我一起晨练,知没?”
“嗯。”王良明糊地搪着,拿着山鸡尾羽的手却开始不停颤抖。冥冥之中,他甚至觉得,那羽上面的一个个小圆点不是静止的,而是在不停地变幻着。张大,缩小,再张大,再缩小,仿佛一张又一张嘴,正龇着牙,下一刻就能跟自己手上狠狠咬一口。
“哈哈,看来,我应该加大对你的训练力度。”武藤对他说。
此时,男人仍旧以为王良明只是因为太累,所以才会显得很没打采。待两人来到了河边,男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抓着山鸡,直接提到了王良明面前晃了晃,神气地讲:“以后咱们多炖点鸡汤。还有胡萝卜,也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