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雯卿看了殷月城一眼，微笑说：“我和殷儿不打不相识，这中间的缘故说来话长。如今我们准备结伴同行，或许会去中原游历，或许会去海外航行，一切都听殷儿的吩咐。我只要跟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谢雯卿微微一怔，殷月城黑着脸说：“你别把这些罪名往我上扣。狐狸对我好，我就喜欢他，我就是要跟他待在一起，我竟不知这也算是丑事了！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立刻就走，好叫你眼不见、心不烦。”一把拽住谢雯卿，怒气冲冲就要离开。

        殷夫人略通汉语，磕磕巴巴答：“你是月儿的好朋友？你们……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谢雯卿笑了笑，说：“你喜欢大口吃肉，那就去北方玩耍，一样爽快得紧。”

        殷月城拉住谢雯卿的手晃了一晃，笑着用汉语说：“这就是我妈。”

        反倒是谢雯卿回过神来，连忙拉住了殷月城，劝：“殷儿别恼，伯母乍一听闻咱们的事，一时半会儿定是接受不了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明明白白说清楚了？你千万别着急上火，我不愿你日后回想起来心生愧疚。”

        殷夫人顿足说：“九龙明王大人何等尊贵？不光你是他的一样物件，世间万物、芸芸众生全都是他的物件。你违反寺规犯下大错，明王却宽宏大量容忍了你，我们父母的都惭愧得无地自容了，你竟不知感激涕零，居然还敢勾搭……还敢羞辱明王！”

        谢雯卿用手掌紧紧捂住他的嘴，急：“殷儿，你少说两句罢。”又对殷夫人说：“伯母，你别怪殷儿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不顾前、不顾后跑来贵府叨扰。殷儿是嘴冷心热的人，他今日回家，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心里是很记

        殷夫人瞠目结，一会儿看看殷月城，一会儿看看谢雯卿，好像突然被大锤击中了，脑中晕晕乎乎的，过了好半天才说：“月儿，我听不明白了，你……你和这位谢公子该不会是要私、私……”

        殷月城脸色一沉，说：“你想说私奔吗？哼，脚长在我上，我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什么私奔、公奔的，我可懒得理会。”

        殷夫人气得快要昏过去，说：“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我要是明王，早就了你的。明王大人能容忍你活到今日，足以说明他老人是神仙是圣贤，绝非肉凡胎！”

        殷月城嚷嚷：“老子进了天光寺，早就不是殷家的人了，我是好是歹，用得着你们心吗？你们有什么好惭愧的？我和你们有什么相干？”

        殷月城急：“我了这么些年明王弟子，人人都把我看成明王的一样物件，明王要怎么待我就怎么待我，谁都没想过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啊！连我亲生爹妈都是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殷月城说：“哎呦呦，我要说的不是人话，那我就是畜生了；我要是畜生，你和我爹爹又成什么――唔唔唔――”

色白净，一双细长眼睛斜斜飞起，背后还负着几样黑木雕刻的兵。

        殷夫人大惊失色，颤声说：“你这可不是反了天吗？你是明王的人，怎么能出这种伤风败俗、不忠不孝的丑事？！”

        殷夫人惊：“他……他是……”

        谢雯卿笑容温柔谦和，也不见如何移动脚步，一晃眼就站在屋中。

        罗华国不是中原，男女之间并无苛刻礼教规矩。殷夫人见了陌生男子也不躲避，直愣愣盯着谢雯卿，见他年纪轻轻，相貌又好，忽然觉得大大不妙！

        谢雯卿一边反握住殷月城的手，一边冲殷夫人躬行礼，说：“晚辈谢雯卿，给伯母请安了。”

        殷月城得意极了，说：“我的意思是先去中原逍遥几个月。妈，你和爹爹从来没去过汉人地界，你不知那儿有多好玩。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吃的东西未免细了些，没有咱们罗华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来得痛快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