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旋涡正中心,几条大蛇正在抢夺染血鸡骨,哪条蛇抢到了就立即吞入口中。
裴冷魄在蛇群中长直立,脸上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说:“我父亲的想法,当然是我最清楚。既然爹娘把我生成这样,那么就这样罢!”抬手指向裴松声,喝:“一起上啊!”
裴松声一个箭步抢到他面前,连出几指要点住他的,但殷月城每每用致命要害相迎,得裴松声自行罢手,然后再咯咯笑着逃开。
裴松声说:“魄儿,我知你想用黑木神力变成正常人,这很好啊,又有什么错了?你父皇最爱的孩子就是你,他宁可不认你,都要你好好地活下来,你不能错解了他的苦心。快把蛇阵收起来,等我们爷俩得到黑木神力,你就能正常人了!”
殷月城感到劲风来袭,暗叫:“不好!”连忙向前一扑。裴松声的掌风着他后心冲了过去,殷月城虽没直接挨了这一掌,但内立时气血翻涌,呼难以维持,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殷月城说:“好,那我走了!”贴着山忙外溜,群蛇果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奋力围攻裴松声一人。
群蛇登时嘶声大作,如波浪般游向裴松声,蛇在冰雪间穿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癫的撒泼耍赖。
殷月城本就是带病之躯,此刻眼前一阵发黑,上得惊人,恨不得就此闭眼,昏睡过去。
裴松声哼了一声,纵急跃,如一支响箭般蹿到外,却给一片鲜艳光彩晃了眼睛,定睛看去,不禁大吃一惊。
裴冷魄急:“要么你赶紧走,要么我杀了你!”再次咬破指尖洒落鲜血,蛇阵更是癫狂,同时山石枯木间,急速涌出更多闻血而来的毒蛇。
可是他心中知,若是在这里倒下,他就再也不能脱离裴松声的魔爪,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因此破口骂:“臭僵尸,不用你多嘴,我……我这不就走了吗?”用力咬住下,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转眼间,鸡骨全被吃完,群蛇又争抢着围到裴冷魄周,互相交叠,直立颈,在裴冷魄上不断挨蹭,满是讨好祈求之意。
裴松声又惊又怒,不得不退入中。
殷月城慌忙之中不辨方向,只凭着一口气,拼死向前急跑,裴松声的呼
裴冷魄见殷月城站在后面探探脑的,大声喊:“你还不快走?”
裴松声最是厌恶蛇类,一时间气急败坏,拼命抖落上毒蛇,登时陷入胶着苦战!
可其余的蛇源源不断围了过来,顺着他小游到他上,愈缠愈紧,咯咯作响,弄得他衣上满是亮晶晶的黏。
裴松声一下子明白过来,殷月城方才作怪是在给裴冷魄争取时间召集群蛇,怒:“魄儿,你胳膊肘向外拐,竟然反过来帮着这小子么?哼,为父集齐了黑木四兵,怎会不和你共享?你好糊涂啊!”
鲜红血落在白雪冰层上,如雪中红梅,煞是好看。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在山中开始大兜圈子。
群蛇紧跟着涌入山,有几条大蛇缠住了裴松声的手脚。
不出数招,裴松声就见殷月城手灵矫健,凤眼中动着顽狡黠之色,不似撞鬼发疯的模样,而裴冷魄又迟迟不回,不由得疑心大盛,说:“我不跟你胡闹了。”转走向外。
裴松声看到殷月城逃跑,喝:“有这么容易么?”抬起一掌就击向他后心。
暴雪越来越大,风刀霜剑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裴冷魄冷声说:“我宁可自己不要黑木神力,也不能让你得手,而且我父亲、我父亲临终前说过那些话……现在我明白了,倘若他知他的亲生儿子一生自憎自厌,执迷不悟地追求黑木神力,他会伤心的。”
殷月城立即扑在他上,双手牢牢抱着他的腰,嬉笑脸:“你要去哪儿啊?我武功太高,你怕了我了,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对不对?嘻嘻,你也不怕羞。”
裴松声不能再退,抱元守一立在原地,运作黑木神功用力一震,登时把蛇震断成数十节儿。
裴松声给他缠得气闷,反手一掌击向他脸颊。
殷月城叫:“哎呦!”连忙松臂躲开。
只见外面雪地上爬满了无数色彩斑斓的大小毒蛇,层层叠叠形成了一个旋涡般的巨大蛇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