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断线风筝般直飞出去,砰得一声砸烂了一张大圆桌,挣扎了几下,一时站不起来了。
鄢雨空则仓促转过轮椅,那青竹轮椅代他受了裴松声这一掌,噼里啪啦轰然爆裂,鄢雨空跌坐在满地轮椅碎片之中,发散乱,低不停咳嗽,情状狼狈不堪。
裴松声大袖飘飞,又料理了剩余几个罗华武士,顷刻之间,大厅内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或死或伤,目惊心。
裴松声哈哈大笑,脸上皱纹扭在一起,颇为狰狞凶恶,说:“殷小子,这就请上西天罢!” 抬足要踩殷月城的心口。
鄢雨空咳得双颊泛红,颤声叫:“住……住手!”奋力撑起上半,伸出伸臂抱住裴松声的小。
裴松声翻了个白眼,说:“你着急送死么?好,老夫成全你,先送你上路罢。”右一甩,随随便便挣开了鄢雨空的手臂,
鄢雨空被他踢翻在地,仰面朝天,几缕乌黑长发垂下来盖住了双眼,又咳嗽了几声,着气儿说:“裴老先生,只怕你今日看……看走眼了……”
裴松声笑:“死到临还要嘴?”飞足径踢鄢雨空的太阳。
就在他足尖将要碰到鄢雨空之际,鄢雨空眼中忽然出两光,反手在地上一撑,子如翻板般弹了起来,双笔直,竟然直站了起来!
到了这个当口上,就是日从西出,海水倒,众人都不会有半分惊异,但鄢雨空这久坐轮椅的残废竟突然直立,众人登时瞠目结,难以作声,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命悬一线,只是瞪大眼睛死盯着鄢雨空,浑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饶是裴松声百年行,也意料不到如此奇峰陡起的转折,不禁一楞,呆呆说:“你……你怎么……”
话未说完,眼前碧光闪动,鄢雨空起青竹萧,喝:“着!”竹萧一下子刺中了裴松声的咽。
一来裴松声先前入了极少量鹤昏梦散,脑中本就有些昏蒙;二来他是武学大宗师,心思无比缜密,动手之前,早将所有人的本领强弱估量得清清楚楚,鄢雨空突然站起,一举推翻了他的全盘估计。
因此裴松声一惊之下,竟而被鄢雨空一招得手,咙间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巴。
鄢雨空厉声喝:“月城动手!”
殷月城脑中还未反应过来,子却如过电般一跃而起,右手一扬,纸包飞入裴松声大张的嘴里。
裴松声又是一惊,要待吐出鹤昏梦散,但他的唾迅速浸了纸包,粉末化水入咽,药效发作,两眼一发黑,立刻昏厥倒地。
只听得厢房中传来一声欢呼,屋门打开,百草老仙手舞足蹈冲了出来,一边拍着巴掌,一边欢声笑:“老天有眼,祖宗保佑,不枉费我们这七日来的苦心,你们果真打败裴老怪啦!你们刚刚都给他打倒了,吓得老仙险些没昏过去,真怕你们就此输了呢。小残废,真有你的!咦,你现在还是残废吗?”
赵轩临则由赵仁景搀着走到厅中,看到遍地狼藉,不禁心惊,说:“他……裴老先生真的昏过去了?”
方才激斗的众人都是惊魂未定,慕星手捂口,摇摇晃晃站起来,哑声说:“快、快把裴老怪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