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候吩咐,还有一对童仆推出了一张崭新的青竹轮椅。
殷月城大喜,忙将鄢雨空放进轮椅,说:“总算甩脱你这大包袱了!”
鄢雨空却想:“这老人怎么准备得如此充分?”
那黑衣老者说:“请诸位贵客沐浴更衣。”
殷月城登时着急了,叫:“喂,你不是说等到了安稳的所在,便跟我们解释来龙去脉么?怎么又要沐浴更衣了?你当是房花烛夜么?”
那黑衣老者淡淡的说:“各位已经等了这么久,还急于这一时么?我要说的话很多,还是收拾齐整了再来听罢。”
殷月城等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浑烂泥板结成块,汗浃背,又臭又,委实难受得紧,只得勉强答应,随着入住各房,房中早就备了浴桶,桶里倒满热水。
慕星吩咐武士们将赵家三人放在自己房中,免得那黑衣老者居心不良,趁火打劫。
赵家三人都被点了,浑动弹不得。其中赵轩临情形最惨,他昨日在书房受到慕星的折磨,脊背重伤,方才在水中磕碰摩,背上又是血肉模糊。庄园里的仆人闷声不响替他重新包扎上药,又给赵家三人更衣。
其余各人痛痛快快洗过了澡,蒙面仆人又送上早就备好的衣服。大家从到脚收拾一新,随着仆人来到大厅相聚。
彼此互看,又不禁敬佩主人心思细腻:原来庄园里备好的衣物都与各人相,殷、慕等罗华人都穿着长袍裘;谢雯卿一袭白衫,绣着灵狐花月图案,腰美玉香;鄢雨空则是青纱绿衣,上挽着一碧绿水的青玉簪。
赵家三人虽是人质,却锦袍玉带,服饰甚为华贵:赵轩临神态萎靡,但不失端华气象;赵仁景冷峻高傲,浑然不像是陷险境;连百草老仙都脱去了平日里的草莽江湖气质,颇有雍容富贵之相,只是他眼中充满惊惧之色,瞪大眼睛打量着四周。
大厅中摆了一张八仙桌,侧厅另外摆了宴席,群仆请罗华武士过去吃酒。罗华武士却都守在慕星和人质边,不愿离去。
于是众人围桌而坐,只见桌上菜肴酒水香气阵阵,菜色丰富,包罗南北。各人口味不同,却都暗暗喜欢,饥辘辘,恨不得风卷残云大吃一顿。
但这座庄园透出重重心机,不知主人家究竟是正是邪,谁都不敢随意动筷。
不一会儿,大厅后方脚步声响,那黑衣老者从绿纱橱后转了出来,径自行到主位上,作揖说:“诸位请了!”
众人都直勾勾盯着他。
鄢雨空咳嗽了几声,说:“老人家,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倘若你不愿示知份,我们又岂会勉强?但裴冷魄到底是什么来?请你看在我等今日险些毙命于丧尸阵的份上,略略告知一点蛛丝迹。”
那黑衣老者脸上仍然蒙着黑布,声音闷闷传来,说:“鄢少爷文质彬彬,不失祖辈遗风,真叫人喜。”又起行了个礼,逐一招呼:“陛下、恭肃亲王殿下、端王殿下,你三位是我庄上的贵宾,本该竭尽所能悉心招待,但你们又是慕少侠擒来的客人,所以我无法逾越为你们解,还请三位稍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