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骇人手段令叶孟觉骨悚然,并开始担心起范归的安危来,虽然在春节之时赶往紫微分坛与范归见了一面,但这分别不过三月,入骨的思念又蔓延上心。
少年去水镜观这半年,他始终记挂着那夜轻轻的一吻和掷地有声的誓言,不但从未给他去过书信,就连听到他名姓时亦有所不喜。可重璋却是恪守本分,每月都会托人带些礼物回来以表心意。
那温热的泉水渐渐漫过他的下巴,叶孟觉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仿佛下一秒便要在这温泉中沉沉睡去,却又突然感觉后的按摩停了下来。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不继续了?”
不多时,便有弟子在氤氲雾气中走入,手捧着郁的油,轻轻涂抹在了他光的肩,反复地替叶孟觉按着雪白的肩。
“你什么时候来的?”
先是白京华,后有重璋。陆远灯的日子倒也不算好过,更让他恼怒的更是这快要爬到他上去的少年竟是叶孟觉亲手带回。
无论何人听见这一番话,想必都会有所动,更何况叶孟觉这般的心之人。他心下暗自愧疚起来,又唾骂自己何必为少年当时的一时冲动而怪罪于他,自己这些日子的噩梦,也本与他无关。
叶孟觉自然不敢将此事告诉范归,一是怕又引起他的嫉妒之心,二则是大陆的魔门终于不再维持和平的假象,已经开始对漠北周遭族动手。
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若是男子便将他们阳物割下,若是女子便将她们阴割下,据传这乃是魔门修行法门,只要凑齐九百九十九对男女下炼制出丹药,便可功力大增,足可与数百年修为相抵。
叶孟觉浸泡在后山温泉之中,任由那山中热泉从自己洒下,缓缓冲散着的疲倦。
可偏不凑巧,即便范归那魔门已呈风雨来之势,可水镜观的论剑大会依旧是如常举行。范归虽无法归来,此次主判便由掌门代劳,不仅如此,叶孟觉也有了不得不回去的理由,那便是重璋。
他替叶孟觉轻轻着肩膀,又说:“听说师父回观,我便赶紧来拜会,谁知没赶巧,师父去会见掌门了。我知师父向来有疲倦之时泡温泉舒缓的习惯,便早早来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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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却又失笑:“你对我这样,我倒是不习惯了。我……我真不起师父这个称呼,你还是唤我本名罢。”
这兰台公子若是未曾亡,便也是与掌门同等境界的高手。导入重璋内的真元更是他毕生修为,虽是微乎其微,但加以诱导,足以相当于数甲子修为。
少年来水镜观不过半年,气质便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从前的棱角分明化作了些许的圆,倒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重璋望着面前那雪白脖颈,抑制着上前亲吻舐一番的冲动,执着:“是你自己说的,一日为师终为父,我行了拜师礼,你便是我师父。”
始怀疑,那是否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境?
重璋进境之快可谓是有目共睹,因着范归那一次点化,让他的剑意一日千里不说,在掌门的帮助之下,他更是领悟了兰台公子死前导入他内的那一丝真元。
叶孟觉吃了一惊,午夜梦回时的阴影袭上心,若非重璋拉了他一把,他只怕会丢脸地跌落在温泉深。
可重璋确实已在千里之外的水镜观修行,就算是修真者会御剑之术,也断然不到日行千里,更何况只是短短的一夜。
后并无人声传来,叶孟觉内心疑惑,不禁回首望去,却见着了一双灼热的眼眸。
叶孟觉呜咽了一声,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只模模糊糊想着,这侍童伺候人的手段倒是不错,轻重力掌握得恰到好,颇为符合他的心意。
他的事情暂且按下不表,且说叶孟觉这回到水镜观已是深夜,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眼前疲惫还未消除,却不得不先去会见掌门。好在掌门似乎是顾及范归正在前线与魔门斗智斗勇,并未为难于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便放他回去了。
氤氲的水汽蒸腾,让重璋的脸在雾气中更加模糊起来,叶孟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又觉得自己好像对他太过苛刻了些,便缓缓说出几个字来:“你很好。”
众弟子对重璋又敬又妒,可打也打不过他,只能看着这未满弱冠的少年竟与陆远灯春寒等人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