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孟觉脸色突变,有些惊惶地说:“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你想……”
叶孟觉也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脸:“我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反倒是师叔你憔悴了不少。”
事情既了,他依旧沉着脸回了紫微分坛,不出所料所有人都知了那的事情,各个都噤若寒蝉一般,没人敢提半点关于继任观主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叶孟觉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件事情,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不说别的,远有陆远灯春寒这些有力竞争者,近还有范归这种为水镜观立下战功劳的人,更何况掌门膝下的弟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舒尽情他无依无靠,脾气又不算好,这一下可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师尊说的哪里话,徒儿怎么敢。”
叶孟觉匆匆了别便从后门退了出去,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到了舒尽情上,即使在万里之外,他也依旧为这位好友所担忧。
“哈。”范归笑了一声,伸手将少年抱在了怀中,他额前的碎发落在叶孟觉的脖颈上,有些麻。
范归面色一滞,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步走进屋里去。
“我有什么机会?!”范归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他锦盒里的写的名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我吗?”
范归有些好笑:“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其实我早在当年被派来此地时,就已经知结局了。千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个紫微坛主能够继承掌门之位,我也不会是那个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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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孟觉也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喜怒无常,也跟着走了进去:“范师叔,观里的事情我也听他们说了七七八八,总而言之,掌门没有直接宣布继任者,那就是说明你还是有机会的嘛。”
至于范归那,日子也并不好过,原是掌门修为已臻化境,五十年之内必然历经天劫。几万年间,北武大陆上遭受天劫者甚多,但经天劫可成功封仙者寥寥可数,所以掌门这回紧急召范归回观,却是要宣布继承人一事。
“这个……”叶孟觉抿了抿,“只要它还没被开启,对于所有人来说机会都是一样的,再说了……掌门不知何时才会经天劫,世事无常,变数还多着呢。”
只有叶孟觉一人见他回来,欣喜地迎了上来,糯糯地叫了声师叔。
他本来还想让范归帮忙打听舒尽情的近况,但又怕后者吃些不必要的干醋,便也断了这个念,只趁着范归回去的这几个月里潜心修行。
或许是他语气中的沉重让叶孟觉意识到了男人略显弱的一面,他嘴翕动着,像是在斟酌着词句:“就在这里……不好么?还有我陪着师叔,师叔去哪觉儿就跟去哪。”
他虽然早已知晓自己不可能再继承水镜观,但事情真正要面对时,范归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
范归见他满脸喜悦不似伪装,心情不由也好了几分,上前了少年的脸庞:“几个月不见,瘦了这么多,怎么回事?难光远克扣你饭食了?”
他虽边陲之地,对水镜观之事却也是了若指掌。这几年来,虽然掌门对舒尽情爱有加,但人人都看得出来那只是而不是爱,舒尽情甚至连参与观内重要会议的资格也没有。至于和范归不对付的陆远灯一直被认为是下任观主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可他却不这么认为。虽然现在基本上水镜观之事都交由陆远灯出面,但与掌门最亲近之人,还是他那个心机颇为深沉的大徒弟司和愁。
此人模样颇有些妖邪,武功能力也是一般,远达不到陆远灯春寒那样的高度,可就凭这点能在掌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稳坐大弟子的位置,足以见其过人之。
范归本来就与他关系不好,自然是希望掌门早死早超生,再挑选个与自己关系不差的人继任水镜观。可这回掌门却偏偏学了那皇帝的方法,将继任者的名姓写在了锦盒之内,又加了数重咒术,只要他死,此锦盒则自然开启,届时继任者名姓将出现在后山石之上。
他这句话倒是给了范归一点其他的念想,神色也渐渐由阴转晴:“照你这么说的话,其实掌门的那个锦盒,倒也不少完全没有作空间啊。”
范归与他关系还算普通,准确地说,此人似乎只对掌门忠心,对其他人的热络都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