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寻人。
从前只有两重院落,找人不过片刻功夫。然而这几年,院落比原来增添了数倍,山水依着山势,大半座山峰都被改建成了庭院。
不在。
不在。
不在。
一寻过去,遥遥望见前方的演剑台,那里似乎有什么,不等凌霜看清,忽地他眼前一黑。
柔的布料从天而降,落在他上。一双手拂过脸庞,隔着布料蒙住他的双眼,凌霜被带得微微往后仰,便贴近了另一个人的膛。
浑本能的一僵,复又放松下来,凌霜偏了偏脸,问:“又闹什么?”
隔着狐裘抱了抱凌霜,郁长泽笑:“师兄来得凑巧,我正要去请你呢。”
凌霜:“半日不见人,也不老实待在屋里,别告诉我你来这里练剑?”
他的师弟,可没有这么勤奋。
练剑,不存在的。
非但没有练剑,回让师兄看见,估计又要斥责他几句。
不过无所谓了。
郁长泽只是笑,牵起凌霜的手,引着师兄往前走去。
须臾站定,蒙眼的手帕被取下,陡然亮起的光线叫人有些不适应,凌霜偏过,习惯之后才转往前望去。
演剑台上堆满了狗。
大大小小,或坐或站,或玩耍嬉闹,或安静的匍匐,一只只雪白的,雪堆成的狗。
“师兄稍等。”
郁长泽说着,走上前去,取出火折子,点燃事先埋好的引线。
一簇簇烟火刹那绽放,有的小狗口中吐出灿烂的花火,有的小心翼翼的用爪子拨弄灿烂的烟火球,有的在烟花丛中嬉戏,有一只大狗嘴里叼着一支烟花,引得一群小狗好奇的竞相追逐。
“你弄的?”凌霜问。
这是一句废话,如今山上只有他们二人,不是郁长泽还能是谁。
白日的烟火不甚明亮,雪还在下,不消半日这些小雪狗就会被新落的积雪埋没。
可雪堆的小狗憨态可掬,烟花的布置更见心思,凌霜不想再纵着师弟,心底也早已如雪向阳,尽化春水。
凌霜:“手。”
“汪呜。”
郁长泽笑眯眯,把手放到师兄掌心。
凌霜不觉愣怔,随后反应过来,咬了咬,斥:“胡闹。”
一语未完,眼中已有笑意浮现,他低轻叹一声,无奈:“手这么凉,雪该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