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水渍其实很浅，只把布料的颜色略微浸得深了一点，并没有透到里面去，顾庭静也就一直没有感觉到。

        他低看着那小小的圆，说：“一看见我就要哭，真不知犯了什么冲。”

        江霖仔细想想，自己刚才那样也真是丢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说：“你换一件衣服吧。”

        顾庭静抬起，淡淡说：“罢了，今天左右是不见人了。”

        两人一时都无话可说了，江霖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听窗外雨声不断。

        顾庭静忽：“我叫人把那小子送回家里去了，我会派人看着他，不许他再喝酒了。至于冬至的调查，我也会看着他尽快理。”

        江霖说：“那就太好了。”

        顾庭静说：“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他以前也这么糊里糊涂吗？”

        现在说起江霖和韩若冬少年时代的往事，江霖都有些恍惚，因为两人的现状实在难堪，使得他们那段过去都像是上一辈子的记忆，又或者干脆是另外两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了。

        江霖定了定神，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但……不重要了，以前是以前，谁也回不去了。”

        顾庭静的眼神移向江霖的胳膊，似乎能穿透薄薄的衬衫，看见那一枚亮闪闪的六棱雪花。

        江霖忽然有些难为情，抬手捂住胳膊，低声：“别看了。”

        顾庭静说：“都不知看过多少次了，还差这一回？”

        江霖深一口气，闷直往前走，同时飞快地说：“我还是去别的房间等雨停吧。”

        顾庭静坐着一动不动，甚至也不怎么看江霖，但江霖经过他边的时候，他伸手握住江霖的胳膊，往自己这边一拉。

        江霖形一晃就跌了下来，侧趴在他的上，手里的开衫掉在地上。

        顾庭静抬手托住江霖的脊背，把他抱在了怀中。

        江霖两条还横搭在沙发扶手上，上半却被顾庭静搂在怀里。他心脏砰砰乱，伸手撑住沙发，说：“顾先生？”

        顾庭静不语，定定注视着江霖的面容，目光深沉。

        在他不加掩饰的目光中，江霖有些说不出话来，仿佛空气中忽然产生了极大的压力，四面八方压迫着他的和心，连呼都变得困难了。

        顾庭静慢慢把江霖托向自己，两人的面孔距离很近，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顾庭静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江霖本能地感觉到他在想什么——他肯定是想要吻他了。

        江霖尽量不往顾先生的脸上看，因为不敢和他对视，但他很清楚跟顾先生接吻是什么滋味，而且他知，接吻之后，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矜贵地坐在这里的顾先生，就会展现出望的一面……

        他会占有他，侵犯他，攫取他里所有的美好和温柔……

        江霖也想要这样吧？他不能否认这份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