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有人来接你了。”
江霖从顾庭静手里轻轻夺过巾,说:“你别逗他了。”
顾庭静笑了笑,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
江霖想要把巾搁在茶几上,回一看,茶几还是掀翻的状态,一个保安伸手说:“给我吧。”江霖说了谢谢,把巾递给了他,然后向顾庭静问:“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庭静答:“老韩这儿子实在不长进,今天又喝酒了,跑到我这里来发癫发痴,我叫他坐下来好好说话,谁知他突然发狂,冲上来要攻击我,保安就冲进来把他摁住了。他还要挣扎反抗,结果挨了一顿揍,现在才老实了。”
江霖听得着急了,伸手推了韩若冬一下,说:“你疯了?为什么又喝酒?酒有那么好喝?你的嘴巴就那么渴吗?”
韩若冬眼睛半阖,昏昏沉沉不言语。
江霖忍着气说:“算了,你再喝进急诊室也跟我没关系,吃苦的是你自己。”说着,伸手要把韩若冬扶起来。
但韩若冬沉甸甸躺在那里,江霖扯着他一条手臂,怎么拉也拉不动。几个保安不得顾先生的命令,全都袖手旁观不帮忙。
江霖也不了,使劲儿扯动了几下,韩若冬一来醉得狠了,二来给人拳打脚踢疼昏了,也不知好歹,给江霖扯得不耐烦了,就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江霖哎呦一声,险些被韩若冬抡倒,整个人踉跄着半跪在沙发前面,随手盘起的一青丝落下来,发梢委地,光可鉴人。
韩若冬咕哝着翻了个。
江霖暗骂一声,只得跪坐在那里,口中叼着发绳,两手捞起长发拧了几个圈儿,
顾庭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问:“你在干什么?”
江霖咬着发绳,瓮声瓮气说:“我上送他回家,不让他留在这儿打扰你了。”
顾庭静说:“你送他回家,望兰知吗?”
江霖低着,左手抓定了发,右手拿着发绳,把发牢牢绑住,然而发太长太厚了,乱蓬蓬地散落出来,几缕长长的青丝在额前,发梢儿若有若无地撩过他雪白尖削的下巴。
江霖也顾不得整理,再次伸手去拉韩若冬,向顾先生答:“我回会跟望兰说的。”
顾庭静说:“就怕你说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霖费劲儿地拉扯着韩若冬的衣裳,混着说:“你放心好了,我跟韩总他……我们不会的。”
韩若冬给江霖推搡得睁开眼睛,隐约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凄凉,面微笑说:“是啊,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江霖一愣,韩若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顺势摇摇晃晃坐起来,眼中满是醉愁绪,呜咽着说:“霖霖,我这个人是给你毁了。我知不能怪你,但我好恨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向我妥协一点点?啊?”
江霖没想到韩若冬突然“真情”,不由得感到非常尴尬,挣动着说:“你放开。”
可韩若冬死拽着他不放开,喃喃:“为什么?为什么啊?”
江霖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悲哀。
他知,这个问题给韩若冬造成了太大的痛苦,韩若冬又把这份痛苦发在了他的上,可这个问题太难了,江霖自己都不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