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手,然而顾庭静的手如铁钳子般死死揪着他,是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顾望兰被迫单足站立,狼狈地伸手去扶沙发背,踉踉跄跄就要摔倒。
江霖只得挤过去拉扯望兰,竭力挡在他父子中间,急:“你们感情明明很好,干嘛嘴上不饶人?能不能冷静一下?”
顾庭静推了江霖一把,说:“一边去。”
江霖险些没栽一跤,赶紧侧卸了力,一边继续搀紧了望兰,一边说:“你既然心疼他,为什么还打他?难你打了他,他以后就听你的了?”
顾庭静说:“随他听不听我的,我看了他就来气,不打他一顿消消气,反而折我的寿。”
顾望兰沉着脸色就要反驳,江霖抢着说:“那你打我好了!我比较会挨打。”
顾庭静说:“你一边待着去吧。”反手抓着江霖的肩膀又猛推了一把。
这次江霖重心不稳,不由己向旁边倾斜。
顾望兰叫:“江霖!”反过来把他拉住了。
江霖上半一下子直了起来,随着惯扑进望兰怀里,望兰站立不稳,摇摇坠又要跌向另一个方向。
江霖整个人就要跌在他上,这一下要是压得实了,一不小心再让望兰骨折一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庭静看得分明,便喝:“起开,捣什么乱?”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江霖的后颈往旁边一甩。
他本意是把江霖甩到沙发另一去,但他仓促间抓住的是围巾,围巾立即散开,他这一甩的力就只使了一半,江霖被他这么一拉又一顿,不由己转了半圈,然后重重扑倒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不巧,那茶几上放着一架三层的点心托盘,跟望兰家里用的款式一样,金属框架整是圆弧形的,的线条弧度优雅,光秃秃往上凸起。
江霖侧摔下来,那金属框架一下子就中了他的侧腰,那里的肉深深凹陷进去,一阵剧痛传遍腹,所有脏都跟着扭动。
那点心托盘还扎扎实实摆在茶几上,江霖则疼得惨叫一声,一抖,丁玲桄榔到地毯上,再也站起不来了。
他这一摔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顾望兰跌坐在了沙发里,见状惊:“江霖!”
江霖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双手用力捂着侧腰的位置,没有出血,也没有破,但疼得简直要命!
顾望兰俯来扶他,江霖想叫他:“别拉我,我站不起来了。”但他一张嘴,就哇的吐出一口酸水。
顾望兰停住了手,顾庭静则啧了一声,说:“怎么又吐?”转走到厅门口,喊:“人呢?都去哪儿了?”
佣人们急急忙忙进来,把江霖抬到沙发上躺平,家庭医生迅速赶来照顾他。
这医生不是昨晚的那一个,江霖疼得小声哼哼着,医生说:“怎么了?”江霖颤抖着掀起衣服给医生看,他腰子上那一片莹白的肌肤已经变成殷红淤青,中间还印着一金属框架留下的紫色痕迹。
家庭医生给江霖上了药酒,等他不那么疼了,又帮他把肚各都摁了一遍,确定没有损伤到脏。
有人捡起眼镜干净了递给望兰,望兰接过来,随手卡在领口上,撑着拐杖站在医生背后,低声冲顾庭静说:“你不该叫他过来的。”
其实他何尝不知父亲的用意?
父亲最会拿人的死,然后“对症下药”,他故意在江霖面前折磨他,就是为了让他成倍地记住这个教训。
众人这么乱了一阵儿,顾庭静早先的不快已经烟消火灭了。他侧靠在不远一只高几上,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闻声反问:“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