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宁是边境州，屯田军总数就过万，战力不说，这数量就够吓人。屯田军，那是给把刀就能杀敌的。

        梁军此战先锋军由姬梁和力高两组成，姬梁为主，力高为辅。总人数也未过万，算上粮草辎重队勉强凑个两万。

        人数没优势，对方还守着城，通常望城一叹就该调转了。这么大个城，不可能绕过，被截了后路上万锐也只有一曲凉凉——来生战。

        姬铓和力高虎昌等人几番商议，定的方案还是强攻。

        撞城车撞了一天，第二天早上真宁城门前的路上就堆满巨石。撞城勇士们想换甲搬石，力高虎昌摇摇。

        甲防的是攻城中对方扔下来的火油、石以及箭矢，像这种码一夜的石，又大又多，绝不是个甲就能搬开的。

        歇兵一日。

        当晚梁军一个小队摸去城门下搬石，巧遇对面出来加石的兵。

        黑灯瞎火一通乱战，输赢不好说。

        转天虎昌将军阵前骂了一日。指着城说真宁人全是孬货，藏缩脑不敢一战，还把真宁几个守将指名姓骂了个遍。

        将军确实不好当，骁勇善战之外还得嗓门大，骂一天也不影响说话。

        力高将军差一点，回来得泡胖大海。

        真宁府尹却皱眉，问：“确定说了吴前、阮平、魏有和志金，独独漏了江义知？”

        报信之人猛点，凑近了说：“千真万确！城楼上那么多人呢，下官怎敢欺瞒大人。江统领一贯自视甚高，怕是有恃无恐呢。”

        府尹大人一拍桌：“好个江义知！定是救援乡城之时便有了反心，又趁出城之际主动寻了梁贼。大小是个五品官，怎能如此寡廉鲜耻不忠不义！用乱石阻挡梁贼的撞城车虽是他提出的，想来也不过为日后脱罪铺路。眼下我真宁千钧一发，怎能容此害群之。你领我命，速速将之羁押！”

        “是！”

        当夜两方石小队又一通乱战。梁人骁勇，趁黑竟然摸进了城。好在只进两人，拼了十几人终于将之斩于刀下。

        之后楚军再不敢开城门，只从墙往下扔巨石。眼见讨不了好，梁军也退了。

        这般拉锯几日，姬铓耐不住了，招了虎昌将军帐中商议。

        “如此拖延大大不利。我已决意，今夜便进城。待将那府尹首级悬于阵前，就不信真宁还不应战。”军帐中姬铓来回的走。

        毕竟少年，又以极少的伤亡连下两城，脑子里想的全是一鼓作气两月班师，谁料竟在真宁碰了。撞城车用不上不说，对方闭城不出，己方竟然一点法子没有。空有万千将士，一勇武，一拳都打不出去，实在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