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砀五官一皱,伸手扒拉:“恶心死了,出去吐!”
饮下杯中茶水,走到姬铓面前:“出去!”
自小,父亲待他就与旁的儿子不同,他以为,这至少是看中他的表示。
可姬砀一点反应没有,带着朝臣们送出城门便转。
姬铓只觉浑发冷,脑子里只有“不想和你上床”和“巴不得你死在外面”两句话不停回响。
“又闹什么,是你先无礼。”
“父亲心中,儿子无足轻重么?”
一脚:“小畜生!生你有什么用!快把解药拿来!”
姬铓被踹趴下就一动不动。
少时,才有个侍候了皇帝七八年的老内侍低缩肩打帘进入。眯着眼睛扶姬铓,劝:“殿下且放心出征,陛下自有老等照料,殿下请放心,殿下请放心。”
姬铓被他拉到地上就抱着姬砀哭,打着嗝哭叫父皇。姬砀担心他吐自己上,拍拍打打后退,一会叫骂一会呼唤内侍。
“是!”
着姬铓下巴笑:“怎么?这便受不了了?你不知你有多烦人,五大三,一点没有女人味,还夜夜往我床上爬,要不是知你要走,我哪能忍你到今天,早就打你出去了。”用力一掐姬铓前:“得要死,哪有女人好,摸着就恶心。”话虽这么说,手却没离开,掐两下还用力一扭。看姬铓面痛苦,更加得意:“女人这可比你好,又又棉,按下去能把手指弹回来,你行么?”掐完了又掐脸:“长得不行,肤也糙,我摸你都嫌亏。可别再回来了,一定要死在南地!便是连魂魄都别回来,就孤魂野鬼,免得弄脏我的长寿。呵呵”说到后来,抑制不住笑出了声。
一个皇帝,一个太子,毫无形象哭叫闹骂,外间内侍听见也不敢进来。
姬铓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一下下打着嗝,嗝一声全耸一下,一副要吐的样子。
姬铓嘴巴动动,一声父皇也喊不出口,只得一拨,向东而去。
老内侍又赶紧来搀姬砀,扶他坐到另一边,倒杯茶水,多的话不敢说,只好细声说太子殿下明日出征,重复了几遍姬砀才停止吼叫。
姬砀却好像受到了莫大侮辱,还在怒吼:“把他架出去!把他架出去!”
姬砀把人推开:“不然呢?自你长大,我过过一天好日子么?都说你是大梁的希望,谁都敢指着我鼻子让我跟你学!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老子登基那位子就坐了一天!就一天!这都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可你了监国太子就好好当你的太子,又来我干嘛?我自己的,我想怎么就怎么。不了皇帝,我连男人都当不了了么?你说错了!你不是无足轻重,你是太重了,你把自己看得也太重了,前朝要,后你也要,老子和谁上床都不想和你上床!实话告诉你,我巴不得你死在外面,看谁还我!”
一把抱住姬砀,姬铓哭:“父皇就一点不怜惜儿臣,儿臣为父去沙场,万一死在南地呢?万一再也回不来呢?父皇是不是只可惜自己再无法近女?”
姬铓站起来一礼,摇摇晃晃退出。
第二日送行,太子殿下眼神幽幽一直望着打的皇帝陛下。
姬铓哭声骤停,不可置信瞪着姬砀:“父……父……”
以姬铓的武力,竟被个老一扶就起,虽然还在哭泣,却也不再喊叫,只蔫蔫坐着。
每次自己拦着父亲亲近旁人,他虽生气,最后还是会依着自己。便是那药,也不过是让他打几次出出气,再也没有别的惩。这些,让他以为……他还以为……
姬铓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倒让姬砀得意起来。不是天纵奇才么?不是太祖再世么?自己不过几句话,就能让他这么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有趣。
等姬砀翻遍了地上的衣服都没找到任何像药的东西又来搬他。一翻过来就见姬铓满脸泪痕,姬砀吓一,却也没推开。
“你哪那么多废话,给不给吧。”
他本以为……至少……心中是有一席的,不是为人子或是……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