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到正弟子转过来投注的震撼安心眼神,我挥袖驱散瘴气,迈步向前踩着倒下树木搭起的真?独木桥渡过沼泽,在芳靡果树下挑挑拣拣摘果子。
这次亭毅又是没能完礼节就被打断,看着被握住的手,再看看对面突然出一个柔柔笑靥的白发公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中了,濒死般疯狂动。
“芸公子,你是要走了?”亭毅赶到我后问。
等亭毅把果子分完了,我也找到了我来时骑的。
我停下来,想说自己的内功不怕这个,抬眼看到他希冀诚挚的眼睛,顿住,没再开口,低顺口咬了他还举在面前的果子,“好了。”继续往回走。
想到之前听到的为救他而来,他更羞愧难当了,“在下有一请求实在唐突,但……江苑峰的王烟师妹受重伤无法行动,若不即刻救治恐怕危在旦夕,可否……借一用?”
亭毅握剑的手慢慢垂下,有些颤抖。他的瞳孔注视着雪亮剑上高出他半的温雅面孔。只有他能感受到,方才他的剑尖就如压着一座大山般沉重难移,而握着他手的人运作自如,毫无滞碍地带他将这座山甩了出去。
“不好!”亭毅一惊,转举剑将我挡在后,“芸公子你快走!!”
他……这次绝对没有错认,这位公子,是对他有极大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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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嫌他话多,随手将手里的果子住他的嘴,“这个可以解瘴气的毒。”又将满捧果子按到他怀里。
“嗯。”我负袖而立,“那个江苑峰的不是要死了吗?赶紧把她送走。”
“之……筠?”亭毅睁大眼,脸色发红,“这有些……”
“哇呀呀你可知我是谁!无知小儿竟敢如此猖狂!拿命来!!”无虚那边疯了一样地吼着戏文里的台词冲杀过来,二十几人将视线占了个满。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嗯。”我随口应了,心里高兴,直接去牵他的手。
亭毅睫有些抖,这位白发公子总是靠他如此近,简直呼可闻,而他并不知自己怎么就得了他青眼,特地赶来相救。
冲过来的人太多,我要是直接开气劲难免会误伤已经半死的正弟子,到时候亭毅会不高兴,得换个法子。
他措手不及地接了果子,见我要走,立刻拿下口中果子喊住我,“等下!你也入了瘴气,先吃了解毒!”
无虚人还飞在半空就被打了回去,口中狂鲜血,为首的撞到一棵大树上,把被剑气劈断的一棵大树给撞倒了,前后夹击,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这一击后,无虚二十几人倒下就站不起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并非是在下,是凌晗师姐带她走。”
“你要带她走?”我回眸看他,心里不大爽快,“不是说不会抛下其他人么?”
随眼看了看周围,我抬腕握住亭毅手中的剑,抓着他肩膀倒躲过暗,顺便舞剑一个圆劈,内劲轰然爆破,随剑锋挥出。
“你要带走他们?”我放开他,瞟了眼趴了一地的蓝衣服青衣服弟子。
他偏了下,还是没能躲开我的手,脸又红了,“些许伤势不打紧,其他人伤得更重!芸公子好意心领,抛弃同门罔顾命绝非正所为,恕在下不能与你离开。”说这话时,他眼神亮得惊人,就像那天在桥上偶遇,却一厢情愿地要送我回住的坚定眼眸,我还记得他宽厚背脊的温度。
“你没事了,我就走了。”
“别再跟我‘在下在下’的,听着别扭,也别叫我‘芸公子’,叫我‘之筠’。”
亭毅眉尾一抽,只觉刚才那种甜腻的亲昵感然无存,暗这位公子说话也实在直接了些,全然不以饰词,想是这么想,他直又是一个礼节周全的大揖,“是。多谢……之筠相助。”
剩下亭毅在原地对着有两个牙印的果子愣神。
没过多久,亭毅也过来了,张口又是些谢的话。
“好。”我放开缰绳,回朝他走两步,“以后……”
又有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