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宋斐，别说了……”猛然抓住宋斐的手，姜峰眉宇间显痛苦。

        眼前男人散发着阳光的表情让转回眼的宋斐怔住，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峰会因他的一言一行被牵动，为他而喜为他而悲。

        有时会觉得姜峰这么好的人遇到他就是来渡劫的。

        抬看到姜峰睁大的期待而焦急的眼，宋斐更说不出口了。

        姜峰更期待了，高高兴兴闭上眼。

        眼神描摹深锐的五官，自带强悍特征的眉此时都压着眉尾如犬类表达着亲近，直的鼻梁下，被水过的双微启着气，常年下压的嘴角此时微微扬起。

        值得这么高兴？这样的疑惑一闪而过，目光无法移开。当那些仿佛天生的悍气从这张脸上褪去，他才发现姜峰五官是长得很好的，与姜妍同出一母的亮眼大气，却是浑然不同的气质。

        宋斐脸红起来，眼睫微颤，避开他的鼻息，咬了咬下，“我……你闭上眼。”

        “怎么不说了？”姜峰急得脑袋更凑近他了。

        看了看抓住自己的大手，温明明恒定，却让他有炽热的错觉，宋斐有些困惑地嘀咕：“真奇怪，明明在说我的事情，那些就是很平常的过去。”

        看着姜峰考虑了下，宋斐点了点，靠近两步环住他。

        “峰哥……”宋斐轻声叫他，怕吓到什么般的低柔。

        膛与膛相贴，肤在水的泽之后变得溜，柔韧的肌肉相互挤压。

        忧郁的宋斐在水丝与雾气中像是误闯人间即将乘风归去。

        “宋斐……”姜峰很想为宋斐说点什么点什么，但对于过去，他无法改变，对于现在，他仍未够格，只能焦灼。

        “你也怎么呢？”

        后脑与背脊贴按上姜峰的手掌，轻声叹息，与强悍外表截然不同的尊重与怜惜。

        “嗯？”只觉有些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姜峰的表情也认真了些。

除了生病的时候有点麻烦，其他时候都很自由，无论我想什么都可以，没有人来劝我阻止我，也不会来泼我冷水，所有的时间都归我，我的人生我自己可以决定，就开始反感无关紧要的人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什么这样不对那样不好要多为以后考虑，好像他们真要对我的人生负责一样，等我真的遇到麻烦事了，没一个敢说话的，生怕自己被沾上，还要说点仿佛先见之明的风凉话与我划清界线。”

        “不是的，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姜峰笑了下，“我没有为了你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也没有把你当成小孩来束，我只是愿意这样，对重要的人，我这个人占有很强，姜妍在的时候就是这样，

        “每天照顾我很累吧，其实不用这么事事俱到的，我也是个成年男人，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宋斐吐自己的想法。

        现在这强壮的肉已不再让宋斐有压力，他知姜峰绝不会伤害他。

        脸埋在他颈侧，宋斐手臂收紧，闭目感受前强劲的心，“怎么会有你们兄妹俩这种人，非要闯进我的生活把我当成你们人生的一分，之前想着等发现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会离开了，结果居然一直坚持下来了，我也不懂什么情爱之类的，可能这辈子也没法像普通情侣一样，现在我变得越来越自私了，就算你发现我比之前想的更加差劲无趣，我也……”自贬的话说了一箩筐，到了表白这一步却难以启齿起来。

        “我自己选的路，也没后悔过，我一直觉得，我可以一个人生活，也是，成年人了，有手有脚的，还会活不下去吗？只是有时候也会茫然，想生命的意义，活着只是为了活着吗，我所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吗，如果有一天死去我会默默无闻还是件引人瞩目的大事……”

        是很悲伤孤寂的过去，只是适应了才不再会难过，姜峰很想拥抱宋斐，却不敢以现在的姿态，他只能蹙着眉乞求，“可以抱一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