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嗅颊边发丝，常年下撇的角抿出一个微小弧度。至少，不是毫无收获，不是吗？

        一步步数着缩短的距离，姜峰心里不停促近一点再近一点，“过来帮我。”

        宋斐不是一直……很怕他吗……只要他在某个房间里，就从来不会主动进来共一室；也非常的礼貌客气……进屋必敲门；更是非常注意不涉及别人隐私……房子里不属于他的东西连碰都不会去碰，使用物件必先征得同意……姜峰完全想不到，宋斐怎么会突然闯进他正在使用的盥洗室？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我不走。告诉我，哪里疼？嗯？”温柔的语气充满耐心。

        一张不讨喜的不高兴面孔，哪怕是路人也会惧怕地避免直视。

        终于注意到姜峰另一只手放在下面什么地方，宋斐尴尬得要死，恨不得时光倒什么都没发生，或者干脆原地蒸发，再也不敢见姜峰！

        “我去洗个手。”姜峰早已用纸巾净宋斐上的，只是舍不得这难得的亲近，过后宋斐没有退开还留在他臂弯里是他没有料到的，完全可说意外之喜。不过，他的望也已经快到没法收拾的地步了，为了不吓到人，还是先去盥洗室解决一下。

        宋斐迟疑地走过去，“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得到的回复语气满是不确定，却又充满柔的善意。姜峰意外，但这时希望补救的心情超乎了一切，即便不择手段也要把人留下，口中已不知在说些什么，“有！我要你帮我。”语气不自觉暴命令。

        拍开水笼的指掌间还沾有白色的，伸手向水的动作却犹豫了。

        宋斐出了汗不太舒服想冲个澡，盥洗室里的人却一直不出来，不好意思出声问，只得耐着子继续等，等着等着好像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呻声。

就像这短暂的相拥，虚幻的亲昵，建立于不受控制的望导致的关系。哪怕即刻消逝，后续不知何时复现，他也会抓着这一缕烟雾般飘忽的甜蜜作为动力暗自期待。

        认识多年，多少听姜妍吐槽过姜峰不愿让人心他的事的格，宋斐担心他又会隐瞒不说，心急之下直接按着门把手推门进去。

        “别走！”沙哑的声音掩不住慌乱与痛苦，姜峰见他要走，怕他彻底厌恶了他，更怕他一去不回，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犹豫的手搭在姜峰背上，轻轻拍抚，“哪里疼？”

        一眼望见人捂着口鼻半跪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他慌忙进去要把人扶起来，连连问人到底是怎么了。

        凝视良久，抬起手耸动鼻尖嗅闻。

        姜峰疑心自己幻觉了，这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吧？“下

        听到姜峰的声音，宋斐又犹疑起来。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困难？姜峰现在好像真的很难受呢？叫住他是要他帮忙吧？他要怎么呢？“那个……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噔噔噔连退几步，他想要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

        姜峰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抬，双耳通红，心里却如冷水浇一片瓦凉。他没想过会遭遇这种局面。

        忍耐的情已将他鬓发汗，汹涌的望却被紧缚，克制成了他面对宋斐自动递上的锁链，尽对方毫无所觉。

        脑中闪过白天在垃圾桶里看到血迹的片段。难姜峰受了重伤或者得了重病？对于在他生命中少数对他极好极亲切的人，他还是十分在意的。越想越担忧，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前。压抑痛苦的呻仍然不大，却让他心纠了起来，不由猜测许多不好的可能。

        走到近前，宋斐弯下腰小心地碰了碰姜峰的肩膀，下一刻整个人就被卷进炽热的怀抱，几乎不过气来，“你抱得……太紧了……是不是……很疼？”

        “很疼……不要走……”

        “疼……”闷在他肩膀的声音瓮瓮的，似乎很委屈。

        白炽灯亮起，洗手台上方的镜子照出一双被情火焰灼亮的眼，更锐化了这张脸五官轮廓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