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一夜几乎未眠不同,黎里明显睡得很好。在清晨的阳光照下,他肤白皙挑不出瑕疵,眉目清爽干净,嘴艳红。宴霁看着这张脸,情不自禁又想到那张照片,倏地打了个颤。
以不同的角度观看不同的事物,就能辨别出其中的不寻常来。宴霁模糊地想,他嘴这么,可能早上才跟另一个男人亲吻过,而且绝对不是什么温柔的吻,对方的掠夺肯定很强。
他的嘴平常好像不会那么。
他明明以前也经常这么,为什么他就没有察觉到呢?
可当指腹悬浮在拨出键上面的时候,宴霁的理智又回了神。
至于照片里那个男的份他反倒没有深想,甚至在看照片的时候都只顾着盯着黎里的脸看,对那个背影轮廓只是扫过。如果他还留着照片,只要多看几次,大概迟早会从那个背影上找到熟悉感。
早上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黎里发现自己锁骨又多了一痕迹,搓了几下印子也难以消下去,便抱怨:“都说了你别在这里留印,被注意到的话有些尴尬啊。”
“那好,晚上见。”
黎里感觉到了他的颤抖,更关切了,“没发热,可你在打寒颤,是着凉了?在宿舍洗凉水澡洗的吗?”
“蚊子叮出的痕迹本不一样好不好,要是范围这么大,得是多大的蚊子啊。”
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车影黎里才往地铁站里面走,挤着人到了站点,出站后路过早餐店还匆匆买了两份早餐,紧赶慢赶在上班前半小时到达了目的地。
黎里早上没打算回宿舍,他来宴闻这里的次数多了,也放了一套备用的衣服在这边。他特意在衣柜的最深,就怕被宴母或者琴姨发现。
彻彻底底的吻痕印子。
黎里在夜不归宿,都是成年人,他跟对方在一起到底会什么,只要动一下脑就能想到。
“好。”
听到这三个字,黎里只觉得口发胀发,“晚上见。”
而到时候,黎里会答应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剩下的可能都是会出疏远他的选择。
黎里要被气坏了,伸手推开他的脸,又被抓住手结结实实吻了一通嘴。
即使对象是女的,宴霁都有种如鲠在的感觉,一旦知晓了对方是男,他的心情只会更微妙难受,如坐针毡一般。他几乎是立刻掏出了手机想要拨打黎里的电话,他想把对方叫回来,他一点也不想黎里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不用,都不顺路,我坐地铁去更快一点。”
最终挨挨蹭蹭才出了门,黎里下车前先说了一遍自己晚上会来看小狗。宴闻:“我晚上可能有加班,你自己过来,要是没吃晚饭的话,冰箱里有琴姨准备的速食可以煮。”
就算是答应,他又敢接受吗?敢走一条以往从未想过的路吗?
如果是女生,本不可能这么热辣。
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无论是好朋友还是舍友都没有立场干涉对方的感情,而且黎里很明白认真的跟他谈过朋友之间的界限,他这样贸然又冲动的开口,不仅起不到什么效果,反而容易把自己的心意暴。
电话最终没有拨打出去,即使宴霁产生无数次想要拨出的冲动,可最终都克制了自己。他一晚上都难以入眠,也难以任何其他的事,纠结到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黎里”“黎里”。
而且如果被黎里询问“你怎么知”,他又该怎么回答?
宴闻放下刮胡刀凑了过来,嘴角盈着浅笑,“要不要我给你掐出个‘十’字?这样别人一看就不会怀疑是不是蚊子包了。”
视线下移,看到对方锁骨贴着一张创口贴,明明知晓底下要掩盖的什么,宴霁却还是忍不住问:“你锁骨……是受伤了吗?”
他有什么立场能阻止对方“约炮”?
宴闻站在他旁边剃胡子,闻言朝他锁骨的地方看了看,“就说被蚊子叮的。”
宴闻要交代的交代完了,按照以往的风格大概会直接开车走,但现在却有点舍不下一般,盯着黎里看了几眼,突然问:“真不用我送到上班的地点去?”
,宴霁的思绪就渐渐变得失控,心情再次变得有些浮躁。
在休闲区域找到了宴霁的影,黎里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买了三鲜馅和牛肉馅的饺子,豆浆有花生口味的和原味的,你要哪杯?”他坐下来才看宴霁的脸,当看清楚对方眼底下的青色时顿时吓了一,连忙问:“你怎么了?没睡好?不舒服?感冒了?”一边将手背探过去摸对方的额。
黎里朝他起单薄的脯,“你来。”见男人真要来就连忙往后躲,躲到墙上贴着了宴闻还过来,倒没有真用指甲去掐他的吻痕,反而张开嘴往他的痕迹上,很快又出一个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