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觉得自己想法太过龌龊,安:“你兄长不过一时气恼,等他生意好起来,自然是会接你回去的。”
高垂神色一松,复又笑:“老实说,就桓晔这被酒色掏空的子,我怕他也活不到而立。”
熙玉摇摇,解释:“不是衙门的事情……是兄长,桓晔死了,他的钱也没了,便朝我发火。我同他大吵一场,他便要赶我出门。我……我无可去,便只好来投奔长。”
他的到来却让高垂吃了一惊:“好友如何来此?”
“差不多了吧,多半也就在这几日间。”
此举楚景策本早有打算,如今听熙玉说来,更觉得少年一片赤子之心,当下点:“此事我自有安排,玉儿不必担心。”
楚景策挑眉:“桓家一案已在青州城内传得沸沸扬扬,我如何不能来?”
楚景策大笑而去,心里的紧张却没有丝毫缓解。不得不说,高垂实在是锐过了。
观如同一方净土,静立在竹林夜色中。
熙玉沉思:“只怕罪责便要定在那个无辜的男子上,长,他替我罪,怕不是要被杀,咱们……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救他?”
楚景策扑哧一笑:“观里可不收闲人,你要留下来,那只能从小童起。”
他暗中观察着府衙的一举一动,直到两日后,熙家两兄弟才解除嫌疑回到熙府。
熙玉来到楚景策的房间,纱灯之下,男人眸中的温柔让他心中一酸,禁不住扑入那人怀中。
思及欺骗好友,楚景策心里到底有几分愧疚,可当他一想起熙玉神情里的绝望,这种念很快就被打消了。千错万错,都是桓晔与熙安的错。
少年从他怀里抬起来,眨了眨眼睛:“只伺候楚长的小童么?”
熙玉蹭了蹭他的膛,冷哼:“我才不要回去,我要陪着长。”
高垂失笑,锐地问:“莫非此案相关人员里有同你相识之人?”
楚景策没再多问,听高垂说此案与妖物无关后,他便出些许兴趣索然的神情。
楚景策也不隐瞒,遂:“正是如此,熙家那位小少爷倒与我有几分缘分,也常来观中问卦。”
高垂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犹豫片刻,他还是下了决定。
“那倒不是,”高垂小声嘟囔了一句,“要是你作案的话,恐怕我本不会看出半分端倪,毕竟你可是蜀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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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策望着他殷切而饱情意的眼眸,一时间忍不住低吻下。
高垂也依稀听闻桓府有妖的传闻,可就今天来看,这件事情似乎没有妖物参与其中。
楚景策一愣,旋即又是一喜,这样说来,少年岂不是可以日日陪伴自己左右?
他命了几个得力下属对嫌疑人先进行一对一审问,自己则是在衙门的后院里,慢悠悠地喝着茶,思索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正当楚景策思考着明日寻个空闲去瞧瞧少年,没想到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熙玉应了一声:“长陪我一起睡。”
楚景策一怔:“话说回来,你可抓着凶手了?”
所有的证据,似乎都太过于水到渠成,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一样。
楚景策掩了房门,轻轻拍着少年的背:“我知这几日你在衙门受委屈了。”
楚景策心不已,便答应下来。
楚景策回观换了件寻常衣袍,发上挽了髻,摆出一副闲散模样,朝府衙走来。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楚景策的神情,后者形一僵,淡淡:“没想到这话居然能从你口中听到。”
宁远来知会楚景策时,后者还有些不可思议。
出了这样的杀人凶案,死者还是那个桓府二少爷,高垂不得不谨慎万分。
“将他带回去,单独看。至于其他几位,也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熙玉点点,再度靠入他的怀中,轻声:“这一切就好像梦一样,长,我……我以后真的能陪在你旁了。”
虽然提醒过少年,但楚景策对官府的审问依旧担心。不过幸好在去年的蛇妖一案中,他有幸结识了青州刺史高垂,还与对方成为了莫逆之交。
临走前,高垂还是没忍住:“你这次来……当真是为了此案,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一吻毕,少年便有些气吁吁,眼角眉梢都了几分情意。楚景策尴尬不已,想着少年初来观,绝不可行此荒诞之事,便:“你在府衙中待了几日,现在定是累了,不如早些歇息。”
楚景策子一僵,竟是被他磨蹭得起了反应,当下刮了刮少年的鼻子:“顽,桓晔的案子官府还没结案呢。”
黑发青年驻足片刻,半开玩笑地问:“怎么,难我也成了你的怀疑对象不成?”
高垂肃然:“我听说他几日后便要嫁入桓府,嘿,怎么看都是个还未弱冠的少年,说句难听的,桓家也算是作恶多端。”
那衙门里的士兵认得他,还以为是刺史专门将他请来,不由分说便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