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轲没时间等他慢慢消化这个事实，又问了一次，方翼才回答他的问题。

        「是一个穿银色连衣，有褐色长发的女人。」

        南轲的眉心聚得更深。

        「在这座设施里，穿着银色连衣的人都是机械人，不是真的人类。走进去的是褐色长发的女人……也许我见过，如果是同一个，那应该是一个备医疗能力的机械人。」

        方翼认为它看起来不像医疗型机械人，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名蓄势待发的士兵。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问题，如果真的有这台机，他最关心的是……

        「那台机械能不能治疗被注了A12病毒的人？」

        「如果那台机有置A12的血清才能治疗。」

        谁在乎实验品的死活？

        这句话在方翼的心底回。对他们来说注A12的人类就是实验品，怎麽可能会置血清。

        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可以救锺鹤一。

        方翼沉默了。

        南轲看着他的神情。「他是你的朋友？」

        「嗯。」

        南轲打开背包从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透明的药剂和一套注备。

        「这是A12的血清，可以救他。」

        方翼一怔。不敢轻易相信有这种好事。

        「市面上A12的血清还没有研发出来，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这是我制作的。带在上是为了以防万一，我的朋友可能需要，可是……用不到了。」南轲垂下眼，神色黯然。

        方翼对南轲的认识来自於书面资料，在他心里这人就是一个邪恶科学家，可是现在南轲的表现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个通缉犯主动拿出血清想救人，该不会另有所谋？

        「这个血清真的对他有用？」

        「如果他的素质不错就没什麽大碍。再过十五分钟，他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十五分钟！那个死老给钟鹤一打麻醉的时候还说可以撑几个小时，果然只是随便说说！

        方翼内心愤怒，不过人都死了他的怒气无发。

        「你有什麽条件？如果我能办到就和你交换那支血清。」

        「如刚才所说，我需要那台全自动诊疗手术机，但是那个房间里有很多监视，一进入就会发警报。在他治疗的过程中，我需要人手帮忙抵御这座设施的武装力量。」

        方翼转看着神情愈来愈痛苦的锺鹤一，知自己别无选择。

        「成交。」方翼收起枪。

        「你让开，我帮他注。」南轲说。

        方翼退後三步让出一条路。南轲走过去蹲在锺鹤一旁，用注汲取药剂，捉住他的胳膊拉开衣袖，将针刺入柔的肤。

        注完毕，方翼紧张地观察锺鹤一的反应。南轲收好东西就转去照料莫殒。

        过了三分钟，钟鹤一不再发出难受的呻，神情也趋於平静。

        方翼摸了摸他的额，温度也没先前那般得吓人了。

        压在心的大石瞬间消失，方翼的松懈下来。

        「如何？」

        方翼转过，南轲不知何时走到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