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指蜷缩起来又松开,反反复复,好似百转千回的心绪。
栗棠忍下泪水,声音中却已经带了哭腔,你看到了?
她必须变得更强。
好奇的目光、疑惑的眼神,纷纷被东方玉看进眼中。他察觉到肩的衣料逐渐,想要推开她的手最终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安抚。
温热的手掌一下下,在她背上拍着。
结界消散传来叮得一声,她迈开步子,也不回。
但栗棠很快离开了他,再抬起已经恢复成平时充满朝气的模样。明艳的五官虽留着哭过的痕迹,眸光却更为坚定。
眼眶突然一热,鼻都泛酸。
或许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栗棠的眸光就如同这朵海棠支离破碎、黯淡无光。
话语实在模糊,东方玉微微垂下,想听得更清晰一些。
钱凌连忙施法整理衣装,一心想要跟上她,却被什么绊住脚步。
栗棠以手背去自己的泪痕,笑颜如花。
这句东方玉听清了,还没等他点,栗棠便抱着他的手臂,额抵在他左肩上。
拍卖还在继续,不停有人从他们旁匆匆走过。
她想离开。
栗棠小声埋怨,踮起脚又向他颈窝蹭了蹭,手臂也从抱着他胳膊改为勾着他的脖颈。
栗棠接下来要稍微升个级,当然男人们也会有可能会有新角色。
可此刻这活泼爱笑的丫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着低喃:我呜怎么就碰不到正常人
有明确前进的方向,那就不怕走些弯路。
*
明明自己已经没有因为她又同旁人双修而出声指责。他不会再栗棠,因为他知栗棠是有分寸的人。
瞳孔一缩,东方玉不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长剑,怎么了?
东方玉对于灵力的把控极好,却没想到此刻连简单的控制力度都不到,只得尴尬地放下手。
师兄,我要闭关。
是那株被栗棠丢在地上,踩烂的海棠花。嫣红花脱离枝散落在一旁,汁飞溅得到都是,破败的模样再没有采摘时的艳动人。
师兄,借个肩膀靠一下好不好?
她没有力气挣扎,旁人看来就是顺从乖巧的模样。
东方玉又问她:那也是你的侣?
小混太混了。
*
再有一刻钟,我就带你走。东方玉从门畔离开,站直,我不确定你的想法。
钱凌有些留恋地摩挲着指腹,但他隐约知自己不该追出去。
重复:解开。
师妹。
有什么轻缓又沉重地落在心。
栗棠刚迈出门槛,就听到东方玉低哑的声线。他正抱靠在门外,斗笠的轻纱被微风到她侧脸。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栗棠眼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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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棠没有回应。
她倚靠的那点儿力度轻得几乎无法察觉,如同花跌落泥土、鸟立于枝,更像颗水珠落进汪洋大海,泛起的层层涟漪却足以令东方玉呼一窒。
咳师兄你轻点儿拍。
指尖还留有她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