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沈云曜轻轻了个氓哨，尖过嘴角勾出个不合时宜的痞笑。就知你是条汉子，等会儿我出去，你就照着人堆里放枪，瞄准点，要是老子命不好你就把我妹妹带出去，你打我的事就算了，怎么样？

        少年说的云淡风轻，沈家男人惯爱赌博，这次他还是要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也不怂，别的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三哥......

        沈安安听懂他要什么，两只手死死抓住哥哥的衣袖不撒开。

        突然，院落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枪鸣。

        呯！呯呯！！

        声音离得极近，惊醒在里屋睡觉的孩子，老人伸出一手指放在嘴上，紧紧抱住满白发的女孩。

        是爸来了？！

        三人张着嘴缓解耳压力，少年咬了咬牙，墨色瞳孔被火光闪得忽明忽暗。

        当！薄弱的院门被撞开，两个漆黑的人影出现在院里。少年紧跟着眸光一凛，夺过女孩手里的枪探出去。

        呯！！可有人开枪的速度比他还快，飓风般迅猛的子弹穿破人的肉，片刻间便只剩一个人还立着。

        那人也慌了，朝着门外拼命扫，枪口橙光不断闪烁，却除了土墙和铁门外什么都没打到。

        沈云曜知外面有个人，虽然分不清是敌是友，还是从背后一枪打在那人脊椎上。

        万物骤然归静，他一直紧盯着门外，手心汗浸铁散出锈味，鬓角也渗出。

        片刻之后，漆黑门里烟尘弥漫，勾勒出个隐约人影，他攥着枪杆的力度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知觉告诉他这人比刚刚死去的这些人都危险。

        男人在靠近，他颀长冲破尘埃已经站到院里，脚下就是那两新鲜尸。

        可他看也不想看自己杀死的人，略微摇晃像在张望。

        安安？是你吗？

        他声音发虚，带着清淡哭腔。

        这一声后屋里的兄妹俩一同怔然，沈云曜倏地放下枪，沈安安全力量一瞬间掉，巨大的惊恐让她脸上残留的泪迹凉透，此刻又有新的涌出来，一片温热。

        大哥？

        她轻唤一声便让男人顿住，下一秒冲进屋里。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也能准确地扶起坐在地上的小人儿。

        安安，我就知你没事。

        男人仓惶之下杀人没来得及检查战场，门外半死不活的人颤抖着拿起枪对着门里，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瞄准，开枪权当最后的愤。

        嘭！

        子弹朝着门口的女孩过来，失而复得的男人在泪失神，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已经能听到气撕裂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过用自己的挡在她前面，灼热的子弹片刻后穿过他肌肉结实紧绷的左臂，挖出一个深邃的血。

        大哥！

        女孩感觉到温的过前手臂，这一刻她忽然慌张，她忘了一切，只想起他转护住自己的动作。

        这点伤对沈初来说不算什么，相比之下他更在乎听到她焦急的语气。

        你伤哪了？

        只是胳膊而已。他说完忽而有点失落，庆幸有昏暗掩饰。

        心中隐隐升起的恶意让他开始埋怨刚才那人打的不准，也怪自己站的位置不对。

        若是这一枪打死自己该多好，既不用忍受别离之苦，又能让安安永远记住自己。

        沈云曜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在他中枪后就冲了出去，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安安。他用右臂抱住她，让我抱一会儿你。

        嗯......